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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这只狗，你会些灵异手段。”吴智斌有些不好意思望了眼旁边趴着的老魏。

“我不是狗！”

原本在舔伤口的老魏听到这句骂骂咧咧叽叽咕咕，站起来走开趴得远远的，显得很有脾气。

“他是个意外，我真的是个普通人。”张月亮再三强调，“我可以帮你传递消息，但是更多的我真的做不到。”

吴智斌勉强笑起来，水草涌来将张月亮的手机递过来：“我能跟你说这么久，应该是因为这个。”

“吴先生……”

“谢谢你肯听我说话。”吴智斌摇摇头，“你是省城人吗？如果有机会你能接触到同星公司，如果不麻烦的话，请你稍微多关注一下，可以吗？”

“如果不危及我的安全。”张月亮做了某种程度的许诺。

张月亮是个有同情心的正常人，吴智斌比她大不了几岁，她还每天做着发财梦，对方却已经再也不能感受到她拥有的一切。但同情归同情，要她为了个陌生鬼赴汤蹈火冒险她可做不到。

三个月的做鬼生涯并未令吴智斌更加残暴失去理智，他多次道谢，并祝张月亮一切顺利。

“……说起来，我似乎见过这只狼。”吴智斌想起他在水边看到的一切，“他好像被同伴咬伤了，流了很多血，伤口也很多。”

张月亮看向老魏。

之前的怀疑似乎从侧面得到了佐证，老魏作为妖怪未免显得太弱了点，如果他之前是受了重伤，不得已藏匿在没人居住张月亮家的旧房里，这样才更说得通。

这样一想，张月亮似乎的确被诈了，吴智斌根本没有恶意，即便没有老魏她也不会被怎么样，她平白无故就亏欠了这头狼那么多食物。

但之前以为水鬼来抓人时，之前就失血过多过一次的老魏还肯放血救她，就算是为了那成千上万的鸡鸭牛猪羊，张月亮感觉也该谢谢老魏。

“你们小组组长叫王光喜，你的公司是同星，你叫吴智斌。”张月亮认真记下来，“如果有机会，我会帮你问问的。”

“谢谢。”吴智斌为人通情达理，并未逼迫张月亮做出任何许诺，也没像鬼故事里的水鬼一样要拖她下水淹死她，在道谢后便随着水汽在阳光下散去。

“这就完了？”这完全出乎张月亮的意外，她问仔仔细细把血舔干净的老魏，“我还以为他会要求我找出真凶啊报仇雪恨啊之类的。”

“他都死了，有什么好坚持的。”老魏并不在意，“魂儿都去投胎了。”

“投胎了？那我看到的是什么？”张月亮想去河边洗洗脸，但想到吴智斌的遭遇又心生怯意，最后奢侈地用矿泉水擦了脸。

“是灵，他死前想找人沟通的怨念凝结成的。”老魏回答，“之前没看清，现在再看就是股不甘心的气儿在找人完成生前最后遗愿罢了。”

“灵和鬼有什么区别？”

“……灵是一股子执念，鬼魂是一个死了之后的人的精神体。”老魏费劲用人类语言描述。

“灵是情绪，鬼是完整的人类意识？所以他的目的不是找到凶手，只是淡单纯想跟我说说话。”张月亮总结提炼老魏的意思，“那你怎么能分得清他们？”

“离得远我也分不清你和猴，离得近我不就看出来你没毛了。”老魏有点不耐烦，“都赖你拿着那个什么破手机，害我流了那么多血。”

因为成为方圆几十里唯一一个持有手机的人而被盯上的张月亮感到自己真是流年不利。

“……老魏啊。”

“嗯。”

“我真的挺穷的。”

“哦。”

“之前许诺的那些我一时买不起。”

原本冷冷淡淡回复的老魏忽然就认真瞪起眼来，看起来很想跟张月亮大打出手教教人类什么叫一诺千金。

“暂时买不起！别激动！我需要你的帮助挣钱。”

“怎么帮？”

张月亮打开信号微弱的手机，努力打开○博主页，给他看一只乖巧小博美：“人类喜欢看漂亮可爱狗狗。”

老魏盯着没加载出大图的圆眼睛博美，嗤笑一声：“这也叫漂亮？”

“……总之放照片上去，最终能挣到钱。”

老魏闻言大惊，立即抖毛，威严庄重凝视着远方的山林：“还不赶紧给我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