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与藩属国王有私本就敏感,偏生去年高句丽再次未曾按时朝贡,营、延二州一度陈兵边境施压,对方才不情不愿补上了朝贡,抵京时还迟了几日。高句丽使臣递呈高进的上表,表中措辞不如以往恭敬,圣人观后大怒。 韩国公府一下子被架到火上烤,跟着越来越通敌证据如雨后春笋冒出来,其中一个证据便是从韩国公书房中流出的信件,上面暗示了圣人有考量北伐高句丽之事。 此番坐实了通敌卖国之罪。 五公子下颌紧绷,他离京之时尚未有风声。齐重檐信中道,此事从查证到抄家进行得很隐秘且快速,他出手时也仅能救下韩公子唯一的胞妹。 影七呼吸都放轻了,很是心疼主子——韩国公的嫡幼子棋艺高超,与主子以棋交友,私交甚笃。 捏着茶杯的指间泛白,五公子垂下眼睫,如果他在京城,至少可以将好友摘出来。 影七顿了顿,道:“属下的人在俞家附近抓到一个可疑之人,此人相貌特征十分符合赵彦青所说的越狱逃犯张大强,且他很可能是王世贞另一个心腹,意欲抓住俞姑娘的父母来要挟俞姑娘,让她回去制翡翠丸。” 此人左脸有一道疤痕,从额角延伸到嘴角,很是凶煞,亦很凶悍狡猾。 正是红吉。 影七不得不佩服主子的未卜先知,竟料到王世贞不会那么快放弃翟药师,或者说要报复俞姑娘,便派了人暗中护着俞家人。 “吾亲自审。” 影七心知肚明,这是要将郁气发泄在那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