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话本子。 方荟影不在意给话本子包书皮之事被俞唱晚知道,她对五公子更有兴趣,“好!就这么定了!” 含笑放下已经擦得半干的十四,扭身小跑出去。某猫十分鄙视这种半途而废的行为,只得自己将身上讨厌的水渍舔干净。 一炷香后,含笑兴冲冲跑回来:“婢子打听过了,五公子今日没出门,一直都在正院。” 方荟影不给俞唱晚说话的机会,抓着她就往正院走,“快,天黑了可瞧不成了。” 俞唱晚:…… 嗯,她是被迫的,她一点也不想去看某人,更不想把某人瞧清楚。 三人在后院二门前被拦下来。 含笑上前亮出一块令牌,“我家姑娘有要事拜见五公子。” 侍卫看清了木牌上的徽记和字样,对视一眼拱手道:“请方姑娘稍待,容在下去禀报。” “诶。大哥留步,不劳禀报,我们自己进去就好。”含笑忙将人叫住,娴熟地从袖袋里拿出一包银子不着痕迹地塞到侍卫手里,低声道,“在京城,五公子曾多次驾临方家。” 侍卫捏着鼓鼓的荷包有些迟疑,但又想,方家大姑娘正是主子的大嫂——当朝太子妃,算起来主子和方四姑娘是姻亲,她有事拜见于情于理都可以放行。 过了二门一路安静极了。 俞唱晚低声道:“咱们真要拜见五公子?” “自然不。”五公子这样的贵人怎会见她?那番说辞只能哄哄侍卫家丁。 偷看还这么大摇大摆?俞唱晚扶额,忙拉着那对主仆快步躲到假山后面,四下张望确定无人才蹑手蹑脚往里走。 三人偷摸到了正对暖阁的花树下,在这个角度,只要五公子一出暖阁便能看到他。 一刻钟过去,院子里鬼影都没出现。濡湿的掌心蹭了蹭衣摆,俞唱晚低声打商量:“要不,咱们回去吧?”万一五公子发现她们了怎办? “不,难得能进来,不见到人我不走。”方荟影看了眼还大亮的天色坚定道。 含笑从袖里掏出唯一一张绢帕铺在地上,“姑娘,您坐下等。” 方荟影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绢帕下面是松软的土,不算难受。 看着散在泥土上的妆花暗纹裙摆,俞唱晚再次愣了,忆起第一次见到方荟影,只觉这位姑娘从头发丝精致到绣花鞋,清冷淡漠,不苟言笑。但随着二人交好,发现她其实爱笑、很会照拂人,性子爽利率直。 然而还是不能想象她如眼下这般席地而坐、窥视男子,有着说不出的洒脱,正如青莲,自带一股侠气。 思及此,俞唱晚再不提回去,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腿盘起来。 方荟影见状也有样学样,毕竟在家里绝不允许她这样盘腿而坐。 二人相视一笑。 暖阁。 “她们还在。”都等了三刻钟了,啧啧,真有耐心。影七没想到方四姑娘居然这么有意思。而他主子好似不知道此事一般做着自己的事。 坐了半刻,影七便忍不住,又出去看那三位姑娘。再回来时一脸古怪,惹得五公子瞥了他一眼。 “俞姑娘和方四姑娘,呃,在斗草。” 五公子面上无波无澜,只提起的笔没落得下去。 斗草?不是来窥视他的么? 是来偷看他的,但三人不敢过多交流,又等得无趣,俞唱晚顺手拔了一根杂草,灵机一动:“要不要来斗草?” 方荟影立马来了兴趣,找了根自认为很韧的战草跟俞唱晚争起输赢来。 含笑无声鼓劲之余留意着暖阁的动静。 几轮下来都是俞唱晚赢,方荟影不服输,非要赢一次她不可,便悄悄走远了去寻粗壮的战草。 这种乡间小把戏俞唱晚熟稔得很,想赢游戏战草本身并不很重要,而是玩的时候需要巧劲。 但她不知道身为庶女的方荟影从未玩过这最是寻常的小游戏。在府里,嫡女不屑跟她玩儿,庶出的姐妹想出头,铆足了劲儿学琴棋书画学女红,没空跟她玩儿。 而她自小跟别人不一样,喜欢看医书做膏子。可医也好药也好,在世家眼中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京里的姑娘想要她的美颜方子,却又瞧不上她,就这么虚伪的拧巴着往来。是以她逐渐学会用淡漠伪装自己,用刀子唇舌保护自己。 此时的方荟影得了个玩伴,只想把缺失的补回来,因而露出几分孩童般的执拗。俞唱晚不知为何心里一酸,起身跟她去找战草,分享斗草的技巧。 方荟影本就聪慧,经过指点,试了几次便找到了诀窍,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