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稚,很是难得一见。身段也好,秾纤合宜。性子跟多数闺秀大相径庭,自带一股野蛮生长的韧性。 也许是方荟影的目光太过直白,俞唱晚霎时脸红到了脖子根,羞恼万分,“胡说什么!我连五公子的面都没见到过,哪来交情!” 她才不会说自己曾有窗外的惊鸿一瞥。 见好友的脸都快烧起来了,方荟影暂且信了她的话,当下揭过那茬儿不提,拉着她的手臂试用膏子。 俞唱晚暗自松了口气,又懊恼自己胡乱心虚什么。 第二日正好休沐,俞唱晚和小豆苗掐着时辰接了俞行舟回家。 许久不见女儿的周氏和俞良生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家人其乐融融。由于小豆苗说了是密训,是以俞家人也没过问她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只心疼她瘦了不少,烹制了不少她爱吃的给她补身子。 夜里躺在床上,俞唱晚摸了摸脸颊,她真的瘦了么?大概吧,这段日子经历得太多了,比她及笄前十四年都要跌宕起伏。 一瞬间,脑子里有什么快速闪过,但她没能抓住便进入了梦乡。可能是家里温暖安全,她竟没有再梦见邱岭,安睡到天亮。 等她醒来俞良生已经从城里押运粮食和菜蔬回来——他是近日才重新上差的。 俞唱晚不动声色地问:“爹爹,豆苗叔身子痊愈了?能给刘记药铺供鱼了?” 俞良生摇头,“你豆苗叔的伤不碍事,鱼一个月送一次就好。但今日我瞧,那刘记药铺没开张。” 俞唱晚哦了声,刹那间电光石火,她想起来昨夜没抓住的念头是什么了——五公子去救她不可能不问缘由的。 她登时汗如雨下。 晌午,姐弟二人走在官道上,她听到了小豆苗的坦白回答。 五公子果然已经知道她便是翟药师。 俞唱晚停住了脚,只觉得心里茫然,脑子也空空的,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要去做甚。 “晚姐我错了。”小豆苗急得眼睛绯红,不住声地道歉,“我没扛住五公子的威压把一切都说了,你打我吧……” 俞唱晚涩然地替他拭泪,她怎么能怪他呢?是她小觑了王世贞的势力,妄图蚍蜉撼树才导致自己被抓,小豆苗不过是为了救她。 五公子分明知道了那个身份,却还是选择来救她,且回来后一没过问,二无怠慢,仿佛不知晓此事一般,那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他已经猜到“翟药师”做过的所有不齿之事吧。可她一向敢作敢当,即便重来一回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俞唱晚阖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已然平静。 二人来到宁和堂。 陈大夫很是高兴,“好些日子没来,可是忙着?”见她眼底一大片青影,又道,“最近睡得不好?” 俞唱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麻烦陈大夫再替我开几副安神药吧。” “先把脉再开方。”陈平板着脸,他不想看到小姑娘不爱惜身子。 二指搭上越发纤细的手腕,陈大夫眉头紧皱,大惊道:“俞姑娘近来服了其他药?” 俞唱晚心中一跳,将自己前些日子断了药导致反噬的事说了。 “这么说你改用了我师兄弟开出的贵价药方?”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陈平忍不住起身徘徊,喃喃自语,“不可能!那药方分明也对症的,怎会让身子衰败?” 病情恶化了!几个字砸得俞唱晚双耳嗡嗡,绝望地想,难道是反噬太严重连服用贵价药方都不起作用了么?可照理来说只要是服用对症的药,不说治愈病症,但绝不该加速恶化。 别说她想不通,就是陈平也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病症,因为从脉象上看她五脏六腑损耗程度加深,却并无新的病灶出现,怎的那贵价药方就不行了呢?要知道她之前服用后稳住病情的便宜方子正是从贵价药方修改而来的。 二人对哪里出了差错百思不得其解,商议许久后决定换回曾经的便宜药方以观后效。 五日后,俞唱晚和小豆苗在悯农堂用过中饭,知会了邢夫子和杨总管一声,便往宁和堂去。 陈平收回脉枕,啧啧称奇,“诶,这几日病症并无恶化。” 俞唱晚怔怔不语,但见陈大夫一脸奇异,知道对方没说谎,而是她的病症真的又暂时稳住了。 “用便宜的药病情好转,用贵的药反而恶化,这是什么道理?”简直匪夷所思,小豆苗一脸蒙圈。 这随口一语却点醒了陈平,他双眼晶亮道:“还真有这样的道理!” 姐弟二人齐刷刷看向他。 “天下间有一种奇病,正是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