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同时,她感谢他,让她体会到倾盖如故是那么美好与难得。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二人并排坐着论药,初春的日光从换气口洒下,少女脸上满是骄傲自得,男子则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适时表达自己的观点。 中途,不知话题跳到了何处,二人齐齐笑起来…… 笑声逐渐淡褪,温暖的初阳消失,只余下冷寂的药室。 火焰在琥珀色眸子里跳动,俞唱晚的心尖既酸且涩,她不自觉喃喃出声,“我动摇过的,真的。” 在研究婴儿果的日子里,她甚至想过与他联手逃离王世贞的掌控。可是,他连回营州祭拜父母妻儿的要求都不敢向王世贞争取,她哪里还敢赌? 俞唱晚讥嘲地笑笑,“下辈子,别再遇到我了,投胎去清净之地富贵之家,父母双全妻儿具在,长命百岁。” 她将剩下的黄纸一把扔进盆里,头也不回地出了药室。 火苗倏然升高,湿掉的黄纸被卷进去,瞬间成为灰烬。 - 药室里,青铜和三个家丁坐在换气口下——自邱岭死后,王世贞怕俞唱晚不安分,便吩咐这几人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其中一个家丁道:“她就不怕么?” 他们几人待在这里都觉着后脖子凉飕飕的,那翟药师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在邱岭死的附近来回走动,用他的器具制翡翠丸,胆子大得不似女子。 “嘁,没心没肺之人,怕甚?”青铜冷笑。 另一人瞥了一眼抿直了唇的女子,不咸不淡道:“倒也是,不过因果报应天理不爽,总会来的。” 冷嘲热讽、指桑骂槐俞唱晚全都听见了,但她敢做就不怕人说。况且她制起药来心无旁骛,这点子事还真困扰不了她。 她这模样倒叫青铜等几人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不得劲儿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