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看书的吗?” “这些东西我家姑娘都知晓,并不需要再看。”就算是没学过又怎么样,周泰山丁北斗难道还敢把姑娘给弄回京城去? 许是俞唱晚惊愕得过于明显,含笑又道:“你不会以为我家姑娘是靠裙带关系进来的吧?” 巧了,俞唱晚还真这么认为的。不止她,其余十九位同窗都是这么想的。 “天啊。”含笑无奈摇头,“我家姑娘也是通过六场考校的。只她是单独考的,但一场都没落下,这第三名是名副其实的。” 俞唱晚双颊如烧,觑了眼认真看《论语》的方荟影,低声为自己的胡乱猜测道歉。转念又想,这二十人里当真没有一个是虚的,以后每月还有小考,不过者会被淘汰。 每月二两银子的月例不好赚啊。 含笑摆着手受了她的歉意,见她集中精力背书不再扰她,转而拔出簪子挑亮了灯芯,坐在一旁做针线。 没多会儿,俞唱晚凑过来低声问:“含笑姐姐,我有个问题,不知你方不方便替我解惑。” 她也是病急乱投医,这会儿天色已经黑尽,她不好去找夫子,又见方荟影看书看得投入,只能问含笑,毕竟所有小厮婢女都在济安堂听课,至于学不学看自己。 含笑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恰好是她会的,当下仔细讲起来。 俞唱晚万分惊喜,凝神细思下举一反三延伸出许多问题,直将含笑问得求饶,她才放了人并连声道谢。 亥时初,含笑服侍方荟影睡下,低声说:“看来这俞姑娘是真没学过岐黄,连婢子都知道那最基础的道理。” 方荟影嗤笑:“怎么?这才几日便把你收买了?” 含笑笑意一顿,忙敛容加快速度干活。 方荟影抿唇,凝视仕女图屏风上印出的影子,对方这几日都特意用身子挡住烛火,讲话也用气声,不刻意凑上来也不疏远。但人都是善于伪装的,且瞧她能装多久。 很快便到了旬末。 这日申时初,俞唱晚收拾好了东西跟方家主仆告别——明日休沐,她要回家。头一次离家这么久,她很是牵挂。 方荟影照例看她一眼都欠奉,含笑则在她家姑娘身后冲她笑了笑。 俞唱晚和小豆苗在大门口汇合,再去岱岩书院接上俞行舟,姐弟三人脚步轻快地回了龙眼村。 俞家院门大大开着,周氏坐在廊下扶着后腰向外张望。 三人一进院子,周氏便拉过女儿上下打量。但看她气色还好,脸上俱是笑意,方才心下稍安。 俞唱晚心尖发软,父母愿意尊重她的想法,并将所有呵护与爱意都给她。 吃完一桌子精心烹制的菜肴,俞唱晚和小豆苗将杏园学到的东西和趣事拿出来说道,把另外三人逗得哈哈大笑。 - 第一次小考如期而至,考校内容是第一个月的所学。 次日名次便出来了,小豆苗在末位。 这个名次在意料之中,小豆苗基础太薄弱,字写得也不好。入园以来又不愿跟同屋的打交道,平素遇到问题只问俞唱晚,可一来男女有别,二人到底不像在家里那般便宜随意,二来很多东西俞唱晚也是才接触到,尚且需要学习。 泰山北斗并邢谈二位夫子坐在案前。 今日身着一袭月白色广袖袍子的丁北斗睨着小豆苗明知故问道:“就是这小子最后一个?” 他掸了掸袖子,破格让这小子进来,可不就是为了此刻? 杨总管掀起眼皮,立即有家丁上前要把小豆苗带走。 后者自然不想走,但自己不争气没考好,眼下也不挣扎,只传给晚姐一个“我不能再陪你”的眼神。 俞唱晚心乱如麻,尽管她不知道杏园征纳他们到底是为何,但她有种预感,不能让小豆苗离开! 余光里瞥见坐在角落里的含笑,灵光一闪。 “且慢。”俞唱晚忍着发抖的小腿肚站起来,“诸位夫子,小女有话想说。” 丁北斗认出是解了他一半毒的小姑娘,登时眉头一挑,这女娃上次便坏自己的事,这次不会又要来坏事吧?但他不能显得气量狭小不是,便让她说下去。 “多谢夫子,小女见其余同窗皆有小厮或药童,小女也缺一个,就,就想请他做我的药童。”又转头对问小豆苗,“不知你可愿意?” 小豆苗忙不迭点头,连声道“我愿意”。 丁北斗冷哼一声,正要发作,却被周泰山抢先一步,“可,让他留下来。” 杨总管踟蹰了一下将小豆苗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