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卖针线的婶子也是如此。 询问家里的小丫鬟才知道,原来她和朱茂那些事儿传到了京城。 商翠荷登时脸色煞白跌坐在地,朱茂怒火中烧冲进来,又给了她一巴掌,她捂着脸不敢哭出声,倚在床沿瑟瑟发抖。 朱茂颓然地坐下,直觉身上疼得撕心裂肺,俞唱晚说得不错,是他错了,一开始被情、欲蛊惑,跟着一步错步步错,以至于失去功名和名声。 若说左右邻居是这样的态度便罢了,横竖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可没几日,租铺子的房东来了。 朱茂赶忙将人请上座。 房东没动茶水,直接道明来意——他宁愿赔违契钱也不想把房子再租给他们。 朱茂惨白着脸将人送走,在宽限的十日内搬了出去。 京城大居不易,夫妇二人一时租住不到新屋,住客栈又太贵,只能捐了许多药材在寺庙住下。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一个月后,朱茂在城南找到了一个廉价的破院子。夫妇二人商议后决定买下来当做安身之所——这次离开,朱家补贴了些银子给二人,只求朱茂打起精神过日子不要走绝路。 商翠荷知道这次闹成这样都是她嫉妒心作祟导致,但朱茂从未说过休了她,商家一如既往没有出现过,她知道自己的依靠在哪里,当即老实了许多,仿佛又回到曾经温柔贤惠的性子,里里外外辛苦操持,将破落小院收拾得像模像样。 朱茂被现实连番打击得半点悲痛颓废的时间都没有,也正是忙碌与生存压力让他无暇去想那些愁绪。 等他终于不靠秀才公这个身份,而靠真才实学找到了给孩子开蒙的差事时,心中最隐痛的伤口似乎愈合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