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贪玩乃是天性。”凌挽馥能做出承诺邀请,必然是经过考虑。不过还是个孩童,闫楚禛觉得实则没必要因为大人的皇权斗争把他的欢乐带走。 宵元琅充满期待的眼神让端王不忍拒绝,如今情况虽不如从前,他是已经有了分号的王爷。但长鞭莫及,能给皇弟的照顾还是少之又少。大部分时候,宵元琅只能单独地留在宫中,怪是可怜。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请求,想想答应了也无妨。 “那本王就在此代替琅儿谢过夫人了,稚儿顽劣,有失礼数的地方,望夫人体谅。” 宫门的检查将近一个时辰才完成,待最后一辆马车的主人刚落座,便听到内侍传唤,圣上驾到。只见在宫人的簇拥之下,崇光帝携淑贵妃等后宫妃嫔从门外至。凌挽馥已经是许久不见崇光帝了,眼前的帝王和印象中已经大为不一样。崇光帝身体严重消瘦,几乎是皮包骨,脸色惨白,在宫灯的围绕之下,让人想起了一副骷髅,甚为吓人。崇光帝是坐在轿子上被抬进来的,他的腿脚似乎无力,连下轿到席位之上都要宫人在旁边扶持。在崇光帝身旁的淑贵妃依旧是一身华贵,满身的荣光,脸上是宫中妃子惯有的端庄的笑。只是那眼里的温度还不如发饰上的绿宝石。一个宛如行尸,一个冰冷冷,如此两人站在一起,凌挽馥看来,也是般配得很。 让人意外的是,宝妃娘娘也一同出席了宴会。换上中原宫装的她,服饰的端庄更加突显她异域的面容的艳丽,相互矛盾之间反而冲突出一股妩媚。听闻宝妃娘娘担心圣上安危,放弃了原有的信仰,在佛祖面前跪拜了,诵经三天三夜祈福,让病榻上的圣上甚为感动,下令解除了她的禁足。大漠上的明珠,在冰冷的宫殿里学会了褪去银白,染上了中原的繁盛。失去了大漠儿女的坦诚,或许从踏上入京的那条路开始,她已经做好了放弃的准备。没有人能在一个固定的时空中保持永恒不变。宝妃娘娘如此,皇座上的帝王更是如此。那些史书中记载的关于他曾经的辉煌,正快速从他身上消退。即便他再不愿意承认,他的时代都在走向尾声。留下的时间不多,耐心也成了跳跃的野心。 连一个不爱搭理政事的凌挽馥都能觉察出的变化,在座的其他人又怎么会不知晓。比意料中要来得更早的时刻,让闫楚禛感到一丝的担忧。缩短的时间,实际上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催促,很多部署不得不调整。闫楚禛看着皇座陷入沉思之时,不经意的看到了距离崇光帝不远的晋王。那平静之中无法掩盖的兴奋。特别是当内侍拿着药给圣上服下之时,闫楚禛仿佛看到了晋王随着崇光帝每一个吞咽动作眼里跳动的疯狂。不知为何,直觉告诉闫楚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