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娶妻为何人,我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只是怪我多嘴,提醒一句,有的人,还是远离为妙,有些事,不是你所想象中简单,不是能如你所料。”闫楚禛是不喜欢蒋柏孺对凌挽馥的惦记,但是不会否认对他的可惜。本来是可以潇洒一辈子的公子,接任蒋家,不管是延续青龙帮固有的风格,还是扭转局面,另辟蹊径,都不惜成为一段佳话。因为一时过不去的执念,被卷入朝堂风雨当中,被晋王那堆人熏染得失去了风格,如何不让人惋惜。 京兆尹的人上门不过是走个流程,除了询问凌挽馥关于那日遇袭的一些细节外,还带来了仵作的验尸结果。那日的刺客身上有许多旧伤,牙齿间藏有毒药,一旦被抓,就会咬破中毒身亡。被抓获的仅存的刺客,在一番严刑拷问之下,说是受人重金所托,全程都是通过惯有的秘密途径联络,他们根本不知道委托人到底是谁。 闫楚禛拿起从刺客处缴获的兵器仔细端详着,兵器非常锋利,做工精良,不像来自民间的一般作坊可以锻造的。在刀背面,一处不起眼的地方,闫楚禛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是一小块不平整,摸上去有点粗糙,和整个光滑的刀面相比,显得不协调。 “会不会是工匠锻造的时候失误所致?”京兆尹百般看不懂里面有何不妥。 “不知,那就劳烦大人你派人调查。” “分内之事,如有什么新的进展,定会第一时间过来告知。时候不早了,先告辞了。”京兆尹得到了新的线索,总算今日没有白跑一趟。 闫楚禛让人送走了京兆尹,同时叫来了阿竖,叮嘱了几句。阿竖不停点了点头,随即也出了门。 “你有其他的想法?” “尚未确定,得先看看情况再说。”那个不平整的地方,更像有人故意而为之,像是在掩盖着原有的图案。 “其实,关于那天的刺客,有个人或许能给到我们线索。”凌挽馥把那日在小巷子里碰到女乞丐的情形一一和闫楚禛道来。“她的面容有几分眼熟,有可能是我认识的人。” “一个无缘无故的女乞丐跑来个提示,确实是值得深究。” 不一会,阿竖就按照闫楚禛的要求,从端王府那借来了护卫的兵 器。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端王。 “听闻闫夫人被袭击,本就想前来拜访。刚好回府的时候看到阿竖过来,就跟着一起来了。兵器有何不妥吗?” “找到了,这里。”闫楚禛拿着借来的兵器,比划着大致的位置。果然找到了同样的位置。那里,刻着属于皇家的专属标志。闫楚禛将京兆府那缴获的兵器情况和端王简要地说了一番,两批兵器的相似之处,让他不得不怀疑它们的出处。大虞朝官府专用的兵器都是统一锻造,再下发到所需的府衙,军队,下发之前,会根据兵器的去向在某个位置铸上专属的图案。例如端王府的护卫所用的,就有皇家徽章。 “即便是确定来自官府,也没办法就断言出处。工部每年命人锻造的兵器那么多,即便有登记,也没办法凭借此处具体找出到底是那边的兵器遗失了。” “也不需要每一次都查,根据那些样式和使用痕迹,我觉得可以重点排查的是幽州。” “你是怀疑废太子?”废太子妃出生英国公府,英国公是武将之家。英国公年轻时在军中威望甚高,退出朝廷后,被誉为能接任英国公府的便是现今的幽州统帅,英国公的二公子。事情突然牵连到废太子,端王越想不安,里面那些细思密恐的可能性,都在隐约之间指向某个方向。恐怕新一轮的朝廷风雨,已经在他们无法觉察的角落暗中酝酿。 正如凌挽馥所言,女乞丐对整个事情似乎有着某种知情。幸运的是,闫楚禛找到了。 “没想到,小姐还是认出牡丹。” “那是自然的,你可是出身凤宜阁的姑娘。”凤宜阁人,都是她一手挑选的,不仅是牡丹,就是普通厨娘,凌挽馥都会一一记住。他们都是她生命中不缺缺少的存在。女乞丐是牡丹,凌挽馥是不意外的,让她想不到的是牡丹现在的样子。衣着破烂,身上散发着臭味,腿部已经受了伤,行走不便,脸上,身上有着深深浅浅的刀痕。有的已经愈合,形成了可怕的瘢痕,大部分因为处理不当,已经化脓。根据阿竖说,找到牡丹的时候,她躺在一破庙里面,手里握着抢回来的半个臭馒头。 行内人都说,百花楼的牡丹被一富商赏识,赎身纳为妾,跟着富商下南方了。谁又会想到昔日的当街花魁,并没有离开京城,反而沦落为乞丐,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凌挽馥欲请大夫过来,给牡丹医治后才审问,但牡丹拒绝了。 “闫大人找到我很不容易,小姐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趁着我还可以说上几句有用的话。”牡丹在百花楼后不久,就被王老板纳入了菊园,专门用来伺候那些前来赏玩的达官贵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