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倍?他做梦,他一个朝廷中人,学的是四书五经,关心商人的关卡税做何用?” 不要说银镜公主,就是连平日和朝中人时常接触的阿布郡王都无法想明白。朝贡直接上缴朝廷,对朝廷不是更好吗?为何要费尽苦心地去折腾那些关卡税。难道是和家中夫人有关?可是闫夫人经营的是风月之地,从来没有听过风月场合与运货郎扯上关系的。不仅如此,闫楚禛的平日里的一些行为也是让人非常不解。明明是浸润着诗书经史长大的公子,人长得还有模有样的,动手整人起来可谓毫不客气,甚至有时让人会觉得甚为惊悚。根据阿布郡王所打听的,闫楚禛反对崇光帝大建皇陵。有个不识眼色的,站出来同意。后来闫楚禛竟然建议户部老尚书跑到人家官员家中哭要捐款修建皇陵。民间百姓称呼此类为何?对了,叫做不要脸。 “那还能怎么办,实在不行,就致信北朔,我们要和大虞再战一场。” “大姐莫要冲动,此时再谈战事实为不妥。”自上回北朔与大虞一战后,大虞将北疆防线做了大幅度的调整,将当年曾经跟随先帝征战天下,以勇猛著称的李虎将军作为镇守北疆的统帅,其副手就是在先前大战中大败北朔的闫迁。闫迁在北疆镇守多年,他对北疆的熟悉往往能够在军事战略上给李虎将军提供有用的参考。不仅如此,崇光帝采纳了端王对驻军的改革建议。在以忠心大虞为前提下,北疆的驻军的征兵不再仅仅停留在中原地区,逐步征用了北地人士,甚至改编了的北朔士兵。北方人士的加入,让整个北疆驻守军更能适应北疆的恶劣环境,战斗力比以往更加强大。相比而言,北朔的情况就不太好。北朔的王权是建立在多个部落联盟的基础上形成的,是部族之间的一种不稳定的政权结构。北朔的战败加上灾荒,让几大部落蒙受损失,他们将所有的怨气都投射到了当时主张发兵攻打大虞的北朔王身上。仅仅因为谈判不成就再次举兵,恐怕部落首领并不会答应。阿布郡王在对各方因素进行了一番分析后,觉得采取手下的建议,对关卡税,可以接受减免,但是不能全免,在其他的条款上,可是适当增加,以便能尽可能减少损失。 “你们甘心?”想他们北朔也是北域大漠的雄鹰,她的曾祖曾横扫北疆,勇夺大虞北方的三个州,乃一代霸主。到了他们,不仅战场上败给了国运一日不如一日的大虞,在大虞的多年筹备也在一步一步失去作用,还沦落到归还城池,年岁朝贡,就连她最心爱的妹妹,他们最珍贵的明珠都要在那如活死人墓的地方蒙尘。所有的崩塌,都是源于闫楚禛,现他又再进一步,再次手伸到了关卡税上。 心甘情愿?又怎么可能。只是无奈能给他们的选择本身就不多,此已经是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不论是金扇还是北朔,都是最合适的。不然的话,叔王不会早早就决定把王叔暗自送到京城。陈留王的到来,就是为了承担所有的事情,以死挽救局面,助他们脱险。不采用,他真心想不出来他们还有什么样的筹码去逼迫大虞让步。 阿布郡王明白银镜公主的难受,他的堂姐是何等威风之人,身为女子,骑术射弓上面的造诣就是连北朔的勇士都甘拜下风的巾帼英雄,不然她也不会戴上银面具上场杀敌。让她一下子去接受,那是不可能的。既然总得要有一个人去愧对北朔子民,那么就由他去吧。他不能上战场,也无法以血殉道,那么名声,他还是可以舍弃的。 战场上的硝烟转移到谈判的案桌之上,在攻与守的对弈中,能言善辩的闫楚禛再次逐渐掌握了主旋律。几乎是连续日夜的谈判后,双方选择了各自让一步。朝贡金额依旧不便,关卡税再减免两成,而且同一商人来回凭借离开时候的通关文牒只需要缴交一次的关卡税。通关文牒换取的手续得以简化,商人们花费在路上的时间和银两足足减少了一半以上。过路的商人可以自由根据自身情况,选择是否聘用北朔的马帮护送他们北上,北朔不得以此为借口加以阻拦。表面上看来,大虞从北朔获得的银两减少了一半,关卡税也未能得到全面的减免。然而,从长远来看,北朔从此失去了扼住北境商贸的主导权。不管是官方层面的为难,收取不必要的银两,就连暗地里纵容地痞收取过路保护费,强迫高价雇用马队的现象都要在两国边界消失,北疆的商贸从此被打开了。 “让人不解,明明得到手的银子少了一半,为何大少爷心情如此好?还打包了酱鸭回了给我们吃。”宿石居内,四月一边在整理着凌挽馥看完的账册,一边和她聊着闫楚禛近日来的奇怪行为。表面上大少爷还是和往日没什么区别,前脚一进院门便让夫人打赏下人,可见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更让人惊奇的是,夫人竟然还答应了。不要说她,就连南松院的桂嫂也跑过来询问。 “你是嫌弃夫人打赏的不够?还是馋大少爷带回来的酱鸭了?”阿兰打趣道。 “哪有,不过就是想不明白。”听说那是很大的一笔银子,没了,伤心都来不及,哪能还值得高兴。 “那增加两倍的朝贡本来就不是想要索赔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