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官府和山区暴民的矛盾越发加剧,越来越多不忍□□的百姓甘愿放弃良民的身份,走入山区,成为了山区起义军的一员。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崇光帝御极以来,除去雪灾、水灾等自然之祸,文字狱,严苛的赋税人祸不断,现又有妖道,层出不同的折腾,让百姓深感疲惫与害怕,他们无法预测宝座上的君王下一步又会整出什么的伎俩陷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与其仰头等着人宰割,不如拼死一战,说不定还能杀出个血路。人员的扩大了起义军的规模,但是也带来了粮食需求的增加,都是张口吃饭的大活人,基本的吃穿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少的。为了弥补粮食的短缺,他们潜入城中抢劫的频率变多了。他们把对崇光帝积累的不满扩散至对城中贵族,氏族名流的憎恨。那些富裕之家的宅门、商铺都成了他们抢劫的对象。 自民暴开始,每日都会有不同的人送信至闫府。除了凤宜阁、珍宝斋、迎客楼的,还有来自城中其他地方的,他们都是凌挽馥放出去的眼线,负责每日向凌挽馥汇报所观察的城中各种情况。如今她不方便外出,却不能断了外界的信息。 为安全起见,凤宜阁和珍宝斋已经停止了对外营生。其余的迎客楼等都处于维持基本的状态。凌挽馥已经下令,不论何时,迎客楼这些只要开着门便好,不必为了盈亏问题主动揽客。不管是凤宜阁中的姑娘,还是在店铺帮忙的掌柜伙计,该给的工钱一分不少,还额外打赏了半个月的工钱。如不幸遇上起义军进城抢夺,人为上,不必为了保全财务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有了东家的承诺,手下的人顿时安心,守本份地做着自己的事。至于闫府,早已是闭门,仅有外出采购食材等必须外出的小厮进出,其余人员,如无例外,一律不外出。让人不解的是,许是起义军心中尚存着基本的良知,对平日于自己有恩的人还是感激,尽管周边人家或者商铺都遭受过或大或小的抢夺,可凌挽馥名下的营生,闫府都安阳无恙,就连闫府门前的石狮子都是完好无损的,这可是无幸中万幸。 就是这般时刻,闫家大姑娘回门了。她进闫府的第一刻,不是去翠汀苑看望母亲幼弟,而是罕见地去了宿石居,找凌挽馥。要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用来形容此刻闫靓霓是最贴切不过的了。即便为了安全,闫靓霓头上的,手上的饰品少了,可通身的绫罗绸缎可是一样都未曾缺少。如今这世道,凌挽馥真心觉得为喜爱张扬的大小姐的安全感到担忧。 “我听闻了府上的事情,今日过来,是希望大嫂劝劝大哥哥,过分执拗,吃苦的是自己。夫君和公爹都说了,只要大哥哥愿意接受太子殿下的条件,哪怕他人不愿,英国公府都会全力保我们闫府老小安全,大□□后的仕途也不会受影响。”她今日是带着任务过来的,事实上,她还乐意。难得以上人之姿跑到宿石居,她怎么会不乐意。 “靓霓可是太久没回来了,似乎都忘了,闫府里,你大哥哥的性格可是又臭又硬,连太子殿下都扭不过来的,我又有什么本事能扭转乾坤。” “那嫂嫂是想不顾府上大小安危?嫂嫂你可别忘了,闫府不仅仅有你,和大哥哥,还有祖母,弟弟,妹妹,难道你如此狠心?”闫靓霓最是讨厌凌挽馥这般,天塌下来都面色不改,哪怕眉毛都不见皱一下,她难道不知道当今是如何光景吗?大哥哥身陷牢狱,随时都有降罪的可能,叔父远在北边,她父亲官位低,自保都不一定能,更不用说顾及家里。唯有投靠太子,方可走出困境。 “如此一说,我可不爱听了。府上众人,难道是我少了他们的吃食,还是缺了他们穿衣不成?” “少给我装傻,凌挽馥,你明知我所言为何。你充其量不过是一届商人,根本不懂眼下时局,你知道现今闫府是何等的处境吗?娶了你进门,乃是我闫府的不幸。” “大小姐你怎么能如此说话?” 凌挽馥扬手拦下要向前理论的四月,道:“既然靓霓说我不识实务,那么我敢问,大小姐,你懂吗?你大哥哥为何在牢狱,你难道不清楚吗?你为何又要此时上门让我去劝说?” 闫靓霓本想凌挽馥会对她的搭救感激不尽,哪想反而被说得无言以对。是大哥哥自己顽固不通,还能怨别人不成?“我不过是一片好心,嫂嫂不领情就吧。我丑话说在前头,嫂嫂你愿意赴汤蹈火我不阻拦,可我绝不会让母亲,阿福跟着受苦,倘若有顾全不周,也望嫂嫂你不要怨。” “谁稀罕她。”四月不满着嘀咕着。她家少夫人本事多得很,才不需要她来救济。 “无妨,她要是有本事,接济二夫人和二少爷,是她为人女,为人姐的本份所在,也不枉二夫人疼爱。只是可惜。”闫靓霓是没有这般本事,就如她所言,闫府不是她凌挽馥一个人的,英国公府也不是闫靓霓呼风唤雨的。英国公要的吏部尚书闫楚禛,而不是和闫楚禛关系向来不和的二房夫人林氏。 事实上自闫楚禛被禁于牢狱以来,闫靓霓已经不是第一波前来劝说的。他们有的代表太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