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没有路子和银两去打点,因而他们只能依靠的是考场上的临场发挥,胜算便会大大降低。距离上一次寒门子弟博得头筹,京中的众人已经不记得是多少个年头以前的事了。 “这回可好了,有人可要翘胡子瞪眼珠。”不仅是状元,本次的前十名,寒门出生的几乎占了一半。除了这些学子的努力,凌挽馥知道,是闫楚禛暗中清除考场作弊,为他们打扫了前进的道路。这样的结果,恐怕一些贵族名门不可以接受的。他们多年以来信手沾来的东西,突然间没了。可闫楚禛的手脚太干净了,他们是抓不出可以出气的点,想必只能憋着气一边训斥子孙无作为,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闫楚禛。 “确实不太高兴,每天几位大人的脸可黑了,府上厨房里的黑炭想必都比他们的脸白。”闫楚禛淡淡地答道。大臣们的黑脸色似乎没有影响到闫楚禛的心情,相反的,他反而十分高兴。那些人的脸要是不黑,他们大虞的天空就不会有晴朗的一日。 恩科中榜,朝廷会派遣礼部官员,专门手持红绸文,骑着高头大马到府上为状元郎等前十名报喜宣读中榜结果,以表示圣上的爱才之心。今年中榜的寒门学子多,送榜的官员难得的走入了长廊坊的迎宾楼。 “高启在吗?”官员见店面不算华丽,进出的大多为衣物破旧朴素之人,想着这必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所到之处,心中难免不悦。见没人应答,官员没好气地扯着嗓门朝着里面又叫了一句。 “官员找到的可是高启?”掌柜从后面进来,见有人在大门大叫,迎了出来,才听清并非住房,是来找人的。“官员稍等,这个时辰高启应该在后院砍柴,小的这就让人去把他请过来。” 店里的小二转身去了后院,不到一回,便领着一名年约二十五六的男子出来。男子粗衣麻布灰色袍子,腰系着黄麻围裙,上门零零碎碎地沾着各种木屑。高启听说礼部官员过来送榜,意识未曾反应过来。小二好笑地摇摇头,在他后面猛地推了他两下,高启才有了现实的感觉。他所见所闻并非梦,乃是他多年的期待,甚至在梦里都憧憬着的,他真的有机会高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