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拜访闫家时,就直奔着宿石居而去。让人尴尬的是,他第一眼见到的不是首要目标闫楚禛,还是凌挽馥。“大少夫人。”先前还想着要把女儿嫁过来,如今正牌的闫楚禛的夫人就在面前,林家舅老爷多少有点觉得放不开脸。 “舅老爷请坐。”来者都是客,礼待是少不了的。下人们训练有数地为林老爷送上了茶。只是这样的招待,在林老爷眼里倒成了怕了他的表现,自觉地把凌挽馥放入了不入流的一边。说话的口气自然傲慢了不少,扬言就要见闫楚禛。 “夫君在处理要事,舅老爷稍等,下人已经去通报了。” “再忙我这个舅舅来了,都要歇一歇。外甥可是要多注意身体。” “吃朝廷的粮,为圣上分忧,乃臣子本分,辛苦些实在没办法。”林老爷是二房的舅老爷,叫闫楚禛一声外甥,也不见得就是错。这是这样的近乎,套得让凌挽馥感到有点好笑。这,凌挽馥当然不会开口。派去通报的丫鬟回复道,大少爷已经在一刻钟前出门找端王爷,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他就没有具体说。 听闻闫楚禛找的是一起主本次皇商甄选之事的端王爷,林老爷便来了精神,打听道:“不知是有何急事,让外甥匆忙出府。” “这恐怕无法奉告,夫君出去,可能是朝中要事,也有可能是闲聊喝茶。我乃妇孺,所管辖之事,不过是这院中之事,其他的,我无法过多干预。”事实上,她也不会太过干涉。 “那不知外甥是否和端王爷在王府,我正好前去拜访。” 先是打探闫楚禛的行踪,现在更是要直接前去端王府。林老爷乃商人,无官无爵,林老爷要拜访王府,最好还是拿到类似闫府这样人家的推荐信。林老爷这么一说,明显就是要凌挽馥给提供帮忙。打探归打探,要闫府出手为他铺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舅老爷今日过来,本来我们这些后辈的确实应该出门相迎。无奈夫君今日有事外出了,实属抱歉。要是舅老爷有要事,不妨留个口信,待夫君回来后,挽馥一定及时告知,绝不耽误。” 找人找不着,连番的打听又被凌挽馥婉拒,林老爷的脸上挂不住了。轻哼一身,说道:“连自家夫君去哪里都不知道,看来外甥媳妇是贵人多事了。不是我这个老头子爱说闲话,既然为人妇,就应该多关心关心自己夫君。” 这又是哪出跟哪出。这找不着人,还牵扯到少夫人的妇人之道了?林老爷那充满着轻视的语气,高高在上的态度让四月听起来很刺耳,心想这人果然是二夫人的兄长,借题发挥的能力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要不是凌挽馥在示意四月稍安勿躁,四月估计已经直接让人进来赶人了。 “多谢舅老爷的教诲,我定当会将此话记在心中。虽说公婆已经不在,无法教导我为人媳妇持家的道理。但是挽馥绝不会丢了闫家的脸面,要是有个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被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说三道四,那就是笑话了。”她是闫家大房的媳妇,训导儿媳自然是婆母的责任。不要说身为二房亲家的林老爷,即便是林佩娥,都不一定有这样的权利。凌挽馥这是在提醒林老爷,他的手也伸得太长了。 在凌挽馥面前讨不到一点好处的林老爷,只能黑着脸去翠汀苑找林氏了。想起林老爷那个有气发不出来的样子,四月就觉得好笑,对着阿兰道:“林老爷今天这是,没事过来找气自己受?” “谁知道。”就连凌挽也觉得莫名其妙,据闻林家老太爷当年白手起家,做过耕农,跟过师傅学过手艺,后又四处学着经商,才建立如今的林家,凌挽馥对此还是略有耳闻,也是佩服。可是如今看着当家人林家舅老爷以及翠汀苑里的二夫人,凌挽馥不得怀疑,这老太爷是不是忙于经商,疏忽了儿女教管。这样的人,真的能让林家的产业锦上添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