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把她名字录入族,再命人抄送到陵西一份,礼仪便算是完成。庙堂内烟火萦绕,凌挽馥循着闫楚禛的眼光望去,凝神在那些尚且对她而言是陌生的名字上,好久好久。他朝有一日,她是否也会成为其中一员,在这古朴的庙堂里和闫楚禛一起享受这香火祭拜。 临出门时候,凌挽馥见到了阿竖在大门边,门外停着两辆马车,一辆是她的,另外一辆应该是为闫楚禛备着出门的。凌挽馥没有多想,朝着阿竖点点头,便带着朝着另外的那一辆车走去。 “都准备好了吗?” “备好了,全部都是按照少爷你的吩咐备的。礼单也给老太太看过了,她跟着添了些,都一起备好放在马车上,少爷请看。”阿竖打开车帘,车内整整齐齐地码放着礼盒和其他的一些物品。 祖母也看了,想来是齐全了。闫楚禛满意地点点头,便掀开车帘上了车子。 “夫君,你这是坐错马车了吧。”凌挽馥不解地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家车子上的闫楚禛,好心提醒。 “四月,阿兰,你们给一个人到后面的车子上。”这马车不大,四人着实拥挤。 “是。”阿兰四月两人都应声下了车,等等,阿兰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少爷你这是和我们同乘一辆车?” “嗯。” “那,少爷你是这是去哪?”联想到某种可能,阿兰心中燃起了兴奋。 “陪少夫人归宁,回凤宜阁,你这丫鬟怎么都忘记了。” 闫楚禛话一出,如耳边洪雷,只是这一炸,是惊喜还是惊讶,就见人而异,前者如凌挽馥,后者则是早已跳着跑去后面的那辆马车和阿立一起赶马的阿兰。 凤宜阁 今日凌挽馥回阁,芸娘一早就起来做准备,吩咐小厮在门口盯着,叮嘱厨房做些凌挽馥爱吃的,忙里忙外的。听闻门外小厮一报,便提裙跟着罗叔迎了出去。瞧见从车子上下来耳钉闫楚禛,芸娘饶是一愣,相爷也来了?随即收起惊讶,福身行礼:“姑爷好。” 姑爷?这回让凌挽馥不淡定了,第一反应冒出两个字,不可思议。先是四月,现在连从小看她长大的芸娘,都这样了,她有点后悔想回去了。只是更加不可思议的在后头,腿脚快的小厮在芸娘吩咐其他人搬运礼品的时候,早已将闫楚禛陪同凌挽馥回阁的消息说给了小丫鬟,小丫鬟又说给了厨娘,一传二,二传三。两人还没踏入阁内,整个凤宜阁都知道闫楚禛来了。还有不知谁提议,居然在后院的大厅前,所有的姑娘整整齐齐地站成了一排,见到他们两人进来,高高兴兴地叫了一句:“姑爷好。” 这一声姑爷好,让凌挽馥再次一阵哆嗦,浑身鸡皮疙瘩直冒,深深地怀疑今日是否尚在梦中,疑惑是不是走错门了。她记得三日前,她们的态度不是这样的,不过三日,怎么整个凤宜阁全部都倒戈。相反的,闫楚禛则是显得自然多了,还打赏了不少人。他拉着凌挽馥的手坐落主位,悠然地接过擦手毛巾,还时不时和罗叔谈上几句,俨然此处的主人一般。这让凌挽馥觉得十分不爽。 新婚媳妇回门该准备的礼,闫楚禛都全部准备了。虽是突然,芸娘备下的酒席,自然不会因为多了这份意料之外的人而显不足。阁里面的人见这位姑爷毫无架子,便自觉胆大起来。甚至都举杯跑过来灌了他不少酒。几轮下来,众人发现了姑爷的酒量好厉害,敬过去的酒,他都一滴不剩,一人对了好几轮,阁中好几位酒量好的都倒下了,他还是面不改色。 今日回阁,凌挽馥不仅是回门,还要处理阁中阁中事情。罗叔和芸娘已经提前将她今日要看的账册搬到她居住的小楼。她已经出嫁,没办法长期居住在阁中。在未确切知道闫楚禛的那边的反应时候,凌挽馥临时拟定了一套方案让日常的运营能在她不在的时候,正常运行起来。幸好平日用人皆用心,方案运行起来还是挺顺利的。等凌挽馥快速查阅了账册,询问了最近几日的状况后,抬头看看更漏,发现未时已过。 “他在哪?”凌挽馥此时才想起,闫楚禛在哪里。记得回小楼前,她有交代过人带他下去休息。 “姑爷在花园那里,芸娘已经让人送了醒酒茶。” “你下去吧,去和姐妹们玩玩,也去看看你弟弟。”四月一回阁就自动自觉地跑去找姐妹玩了,只有阿兰还在这。她定是惦记着弟弟,凌挽馥也受不了她从闫府出来后便闪烁着喜悦的双眼,便放了人。此时阁中个人已经在各自忙碌,园中唯有闫楚禛一人独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正在左右手对弈。他下得极为认真,左手白子落下,黑子便紧随其后围剿。这让她想起那日两人对弈,他总能在闹市中取得独身一人的安静。对明日,他有想法,却从未不是单纯仰望,而是把这份念想执着在眼下,步步地耕耘,积累。这样的男子,有着才情,有着足够的耐心,只要他认定了,便会不会放手,不管是人或是事。她挂心生意,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