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乃是圣上赐婚,除了在第一天向长辈们敬茶跪拜外,两人还得进宫一趟,当面跪谢圣恩。待两人稍作休整,闫老太太便身着诰命服领着小两口进宫去了。 早朝时间已过,崇光帝是在御花园里与淑贵妃一同召见了三人。凌馥跟在闫楚禛后头,下跪行礼叩谢,不见一丝的慌张。 “老夫人好福气,少夫人和闫大人郎才美貌,乃天作之合,恭喜恭喜。”淑贵妃直到恭喜,并让宫人送上早已准备好贺礼。关于这位闫家新的夫人,淑贵妃早已从宫人口中听闻了许多,今日一见,禁不住好奇,多瞧了两眼。只见美人往那一站,白肤胜雪,唇红如樱,一双杏眼清润传神,如夜之皓月,水中明珠,掌中润玉。一袭红裙透露着新婚妇人的喜庆之色,云发轻挽,别有精巧的绢花珍珠花蕊发簪,干净清爽。淑贵妃在宫中见识的美人众多,都不得不赞叹,此女果然不负美名,这样一副好皮囊即使是放在后宫中,都毫不逊色。 崇光帝素来爱好美色,就连身边伺候的内侍都是清一色的秀气之人,更不用说是后宫的那佳丽三千。在凌挽馥平身的一刹那,他也着实被凌挽馥的容颜所惊讶。他是一名君王,尚不至于去染指一个臣子之妻子。再美的女子都不过岁月摧残,他只要坐拥这天下,便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便可随意更换永存无尽的美色,何至于为了一朵已被采摘的花而惹来那些言官没日没夜地叨唠。况且,凌挽馥眼里的那一抹冷色让他感到不喜欢,不讨喜。 从确定婚宴的那天起,凌挽馥就一直在忙碌。她无爹娘,很多事情少不了亲自操劳。今日从卯时起便起身,至今都未曾歇息,等叩谢完圣恩,回到马车时。凌挽馥便再页撑不住了,依靠在车窗打起了旽。车上难免颠簸,小脑袋时不时地随着摇晃碰撞到车壁上,睡得极为不舒服。闫楚禛笑了笑,将半睡状态的凌挽馥靠在了腿上,并小心地移动着,好让她能枕个舒服。 “少夫人,她?”车帘打开,阿兰看见的是已经在闫楚禛的腿上睡得已经迷糊的凌挽馥,要是此刻把她叫醒,估计是有点难度。 “嘘。”闫楚禛用手指示意阿兰不要出声,手臂一捞,便抱起了凌挽馥直接下了马车,往居室走去,留下一个背影让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少爷,那晚膳?”算了,看来一时半刻是不用的。 成亲头三日可谓最是忙碌,第一日的婚宴,第二日的敬茶,接管大院,第三日早起祭拜先祖入族谱,接着便是三朝回门。 凌挽馥昨日没有吃东西,直接睡了一觉。早起肚子有点饿,精神倒是恢复了不少。 “少夫人,你今日回门。府上这边……”今日回门之事,四月早已为凌挽馥准备好。今日早起,阿兰以传早膳为理由,特意绕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府上对回门一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准备,至于需要回门的闫楚禛则一大早不见了人影。 “无妨,待会祭祖完毕后,我们回去就好。”口中的我们,自然是她带来的人。阿兰想的是什么,凌挽馥是知道的,用心了。其余寻常女子是如何期待回门,她是不了解的。她明白的是,自己并非名门闺秀,生在青楼之地。要是闫府以对待一般媳妇那样礼待她,似乎不太可能。闫楚禛如今是朝中吏部尚书,跟着她回门凤宜阁,她可没有这个大期待,想想那些言官的口水,都可以预知地淹死人。凌挽馥在凤宜阁时候,身边只有一个四月。嫁入闫府前,她听从了芸娘的建议从凤宜阁挑选了两三个丫头,阿兰就是其中。除了阿兰,其余那两个是个小丫头,年纪太小,四月是凤宜阁中放养着长大的。在闫府的待人接物的礼节上,四月是比不上在外面长大的阿兰的。就拿今日的事情来说,阿兰就还会去看看府上是否有准备回门,而不是单纯地照着她吩咐的去准备。这段时间来,阿兰跟着四月一起帮忙打点,表现也是可圈可点,适合放在身边做贴身丫鬟。 归宁回门夫家不准备,丈夫不跟随。少夫人怎么都是正室,怎能如此。凌挽馥的淡然不但不能让阿兰释怀,反而让阿兰觉得凌挽馥受了委屈,不禁为她感到难过。 “你家丫鬟惹你不高兴,被罚了?”闫楚禛刚进门,便看见了双眼微红的阿兰,感觉似乎哭过了,低头行礼,便扭头走了出去。 “是那丫鬟心眼太直,钻了牛角尖,让她难过一回,想想就明白了。”阿兰代替凌挽馥难过,凌挽馥是感谢的。只是在这件事上觉得委屈,似乎大可不必。唯有抱有莫大希望者,方会失而不得,方会觉得委屈。凌挽馥对此事,一直都没有将闫府和闫楚禛考量进来,她们几个回阁就很好,何必为了此事让自己过不去。 拜祭先祖上族谱比起前几日的成亲礼那些,可谓简单了不少。闫家的祖上是郊外陵西,不在京中。京中的这一个闫府不过是一个旁支,只是在京中居住已长,设有旁支拜祭的庙堂。闫楚禛娶妻的事情,闫老太太早已派人去通知了陵西。今日只要带着府上众人自闫府的庙堂里面祭拜,献上凌挽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