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碧公主就是一阵恐慌加紧张,心都跳到了嗓门去了,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公主。”筠碧公主的行为过于明显了,实有违皇家礼仪,不想在此时掺和此事的淑贵妃都不得不开口提醒,让宫女扶着筠碧公主重新回到座位上。 “那朕肯定是要知道此女子到底是何家小姐方可。”为筠碧公主挑选驸马之事,可谓是此次宴会众所周知的秘密,而筠碧公主心仪他,崇光帝相信闫楚禛也是知道的。闫楚禛今日主动要求参赛夺下魁首,为了就是主动请求赐婚,即便不用再明说,崇光帝都可以肯定,自己的女儿恐怕要痴心错付了。一个晚上,居然被这小子逗着反将了一军。崇光帝是有不爽,可君无戏言,说出话不好收回,只能暂时就着情形继续观望。 “她并非什么名门小姐,不过是商贾之女,可臣对她倾心,并不介意她的出身。她曾在先前的京城幼童丢失案中救了臣,对臣有过救命之恩。她就是当今凤宜阁的继承人,凌挽馥小姐。” “砰”,宵元锦手上一滑,杯盏顺势滑落在地上。为了今天宴会简单铺设的毛毯吸收了大部分的撞击的声音,可还是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宛如某种声音在蹦出喉咙的瞬间被生生堵在喉咙里,听起来极为不舒服。在座大部分人对凤宜阁或凌挽馥的名字都略有耳闻,这两个名字自闫楚禛口中吐出,一时间让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说出怎么样的话才能表达出此刻的惊讶。出入青楼,为小妓赎身纳为小妾都不是奇闻,但从来未曾有人如闫楚禛一般,要求赐婚把人家老板娶回家作为当家主母,不要说十年难得一见,即便是百年也不见得有两回。要不是尚在宴会之中,宵元锦估计会跳下席位,撬开闫楚禛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臣征战归来,尚未向圣上讨赏,今日臣便两次一起讨个大赏,望圣上成全。” 但这样的成全,就连崇光帝都有点犯难,只能暂且押后。事情虽一时间暂时没有答复,闫楚禛有意迎娶凌挽馥的消息却一夜间传遍了整个京城,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蒋宝茹听闻此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去了凤宜阁,她要好好问问凌挽馥这是怎么样的一回事。但她刚踏入门,便被芸娘告知,凌挽馥并不在阁内,她找闫楚禛去了。 接到凌挽馥的邀约,闫楚禛并不意外,吩咐阿立备好马,仔细整理好衣裳,才骑着马独自一人滋滋然地来到相约的酒楼。凌挽馥已经在隔间,看样子是已经来了有段时间了。 “凌小姐这么急着让闫某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凌挽馥遣退了四月,隔间内仅有两人。此时正直炎夏,凌挽馥在太阳底下匆匆过来,双腮微红,香汗微沁。闫楚禛一坐下便很自然地拿起茶壶,重新为她添上茶水,消暑解渴。 然而凌挽馥完全不顾上闫楚禛的此番体贴,听闻着消息至今,她就想到了见面的第一句话:“为什么要和圣上提什么迎娶我?莫不是大人觉得此等玩笑用来戏弄我,很好玩?”他闫楚禛是要娶妻,这很正常。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可谓多不胜数,无论是左算右算,都不应该会摊上自己。除了玩弄这一理由,凌挽馥实在找不出其他的第二个理由能让闫楚禛在圣上面前说出此等混话。 “小姐言重了,婚姻大事,岂是随意。闫某着实是把小姐作为未来伴侣,才斗胆提出此话。”父母亲的感情是深厚的,但是对于自己的妻子,闫楚禛是不敢有太多奢望的。把床榻分人一半,相敬如宾就已经很不错了。直到凌挽馥的出现,他的想法才有了些许的动摇。他承认,凌挽馥的身份用来阻挡筠碧公主的逼婚是一个不错完全之法。可除了凌挽馥,他着实想不到第二人。比起身份,那些从来都不曾出现过的标准都在她身上突然都一一满足了,她的身上有着和母亲截然不同的坚韧。他无法怪罪母亲对父亲的情深,然幼年时期父母的相继离世,即便有着祖父的庇护,终究还是艰难与孤寂。那赏荷宴的求赐婚有违他一向深思熟虑的作风,可念及了她,闫楚禛是一点都不懊恼,甚至暗地里还会多少有点沾沾窃喜。 闫楚禛竟然和她说是一心想迎娶,凌挽馥唯一的想法就是,他的脑袋是不是在征战时候受了伤,坏掉了。“闫大人,你可知道此是何话?” “有何不妥,敢问小姐是否已经有婚约对象?或是有夫婿对象?” 闫楚禛这一问,直接就堵住了凌挽馥。她身世特殊,不是一般人能接纳的。娘亲去世之后,她世上便没了亲人,婚约之事没有长辈为她做主。她也未曾想过会有机会出嫁的一天,便一心只放在经营好手上的营生,至今确实没有婚约对象。 “那就是,小姐未婚,闫某未娶。有何不可。” 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世上未婚男女何止千万,用他的那种说法,岂不是都可以两两婚约,那还需媒婆何用。 “何况,小姐曾救过闫某,救命之恩丁当涌泉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