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出征,再试着拼一回,为闫家继续下去谋取一丝可能。 “阿祖他们呢?”孙女闫靓霓、孙子闫继组都没有出现今日的祭祀,他们姐弟两都是闫达的嫡出子嗣,不仅如此,就连林氏本人都未曾到。二老爷闫达被母亲这样一问,一时窘迫,不知该如何回答。闫楚禛此次出征,境况艰险,林氏向来不喜欢大房,此时更是觉得晦气,不肯给一双儿女过来拜祭,为闫楚禛祈福。闫达心知其中不妥,但是也拗不过妻子。 “二夫人说,祖少爷病了,刚吃了药睡下,没办法过来。”桂嫂拿出一个小布袋打开,打开递给闫老太太,“老太太,这是你让二夫人准备的,她今日一大早便让人送来了。” “只有这么一点?”人不到,闫老太太就不继续责怪,无心之人,诚心不足,来了也是白烧香。只是她托林氏为孙子闫楚禛准备的出行的银两,就只有可怜的二十两银子。闫老太太看着那少得可怜的银子,眉头几乎都要皱在一起了。 “额,二夫人说今年收成不好,所以府中没有多少银子。” “行了,不肯给就不给,他们不愿意来,也可以不来。”银子从桂嫂手里递给了闫楚禛,闫老太太甚是愧疚,“阿禛,这是祖母为你准备的些盘川,少了些。可出门在外,有好过无。”本想着为孙子多备几个钱,无奈如今二媳妇才是家里的当家的,她有多少的真心,闫老太太是知道的,且不敢奢求的。 “祖母与无能,只能给你备着的这些。祖母前几日已经捎信给你三叔了,倘若战事真的撑不住了,千万不能硬撑,自己找个时机,就走吧。你三叔和奶奶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你就不要担心了,只是阿祁到时候会派人送过去,你们兄弟两日后就要相互照应,找个无人知道的地方躲起来,安静过日子吧。至于你二叔二婶这边,祖母也已经交代好了,他们自有安排。”闫老太太强行掩盖心中的哀伤,低头在闫楚禛耳边低声叮嘱道。朝中无粮,无兵,北朔来势汹汹,出身武家的老太太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险。倘若真的要到了那么一日,她所能想到的是保住孙子。她是闫家的长辈,但更加是祖母。要她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孙子去赴死,她做不到,,哪怕要把闫家最后一点的荣光全部葬送,她也在所不惜。哪怕到了下面,祖辈们责怪她,她也不怕。 “祖母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闫楚禛知道祖母担心为何,这样的话她又是多少深思熟虑之下才说出来的。手上的银两,不多,但是沉甸甸的,让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驳,安慰。父母亲不在,他应该留在这照顾祖母和弟弟,可他还是选择了离开,留下他们在这独自面对。 “老太太,你在干什么,是不是不舒服,一点都不像你。”气氛因闫老太太的一句话陷入了低沉。 “臭小子,居然诅咒祖母,胆子大了。”闫老太太拄着拐杖,就要去打跪在地上的闫律祁。 闫律祁的话缓解了气氛,闫楚禛知道,这个堂弟平日里是爱调皮,观察力极为的好。“阿祁,哥哥走后,祖母就交给你了。” “你可别赖着我,伯父在那看着你,小心他找你算账。放心吧,你回来的时候,你会看到一个活奔乱跳的老太太,到时候你别又嫌弃她唠叨你成亲就好了。” “成亲,回来之后,确实要给她一个孙媳妇了。” “你说什么?”闫老太太和闫律祁耳朵都灵光得很,闫楚禛说得再小声,对于这个敏感的话题,绝对都能第一时间抓住。向来不爱谈起婚事的闫楚禛,居然主动提起了这事,难道有了人?闫律祁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挖了出来,都不顾现在是给哥哥出征饯别的情分,趴着闫楚禛要问个所以。最后还是被闫楚禛拉了下来,押着给远在边关的父亲写信。好吧,今天就放过他。闫律祁摇着笔,思考着是不是要拜托一下自家的老头子,等闫楚禛在那边的时候打听打听。但是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打消了,不管是自家老头子还是这个大哥,闫律祁都不敢随意招惹。 不舍也好,带着遗憾也罢。这一夜,终究要过去。第二日一大早,和当年一样,闫老太太带着家人把闫楚禛送到了门口。“告诉我家那个老头,别在外面久了,就不记得回来看看我这个儿子。还有老大,你也别磨蹭,早点完事回来。” “嗯。” 大军出征前,闫楚禛要骑马去城楼参加誓师大会的。在门口处,宵元锦的马车一早就等候在那了,闫楚禛将马交给了阿立牵着,坐着宵元锦的马车直到快到城门下,才下车重新换上了马。有些事情,他还是的拜托一下宵元锦。 “我的家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到那边帮我好好照顾林书呆子。一个书呆子还跑去战场,告诉他,回来我带上陈年美酿给他,再喝个够。”林书呆子就是上回坏了宵元锦的酒兴的人。一听闻招壮丁,他便报名了。对于文武臣之间的区别,其实没有存在着必然的界限。如林书呆子一样,很多文弱书生都可以弃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