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教训就好,哪里想到会被闹到公堂上。家丁看形势不好,一时不敢私自下决定,和在人群中另外一个家丁使眼色,让他回陆家禀报。 不到一回,陆子才就在被骄子抬到了府衙门前,大摇大摆地在几个陆家家丁的吆喝下进来了。终于来了,凌挽馥抬起手中的茶盏轻轻品了一口,心中暗道,这府衙的茶果然不好喝。 既然把陆子才等来了,那么就顺利升堂审案。陆子才的胡诌的理由,根本没有支撑的依据,几番辩证下来就败下阵,还被陈状师下了个小小的局,暴露了玉被偷的谎言。 “可是我在他们家青楼被打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是个卖身的□□,还摆什么架子。” “这是什么话。”“他是什么意思。”陆子才的话一出,就引来了站在人群中的姑娘的不满。 “我们家是青楼不错,我的人打了陆公子也不错。”这回凌挽馥直接开口,声音一落,原本还是喧哗的姑娘立刻安静下来。“可是陆公子为什么不清楚阐述事情的整个经过。阿兰是个卖艺不卖身的孤苦女子,陆公子一上来就强迫她做有为意愿之事,还大肆命令家丁在我凤宜阁破坏。我作为东家的,不护着阿兰,不阻止骚乱,这不是让他人指我后背吗?”有为意愿之事,凌挽馥特别说得很慢很慢,在场都是明白人,不用挑明也能瞬间让人明白。 “什么卖艺卖身的,青楼的就是要陪人睡,哪里来那么多啰嗦的。” “陈状师,陆公子久居远离人间之处,你不妨给他解释解释。”陆子才的无理取闹已经让凌挽馥都懒得和他对话。 “我大虞律法对契约有着规定,卖艺或者卖身的女子,只要登记在册均受保护。阿兰姑娘是卖艺不卖身,东家都不能强迫她去卖身。” “这是什么鬼律法,有谁可以在场证明她是卖艺不卖身,说不准她不过是吊起来卖。说我强迫她,有什么人可以证明。我说了她偷了就是偷了,我被伤了就是伤了。何大人,赶紧定案,最好给她给流放。” 陆子才话语一出,全场一阵唏嘘,外围的百姓议论纷纷。陆子才这一番话简直就是一家之说来侮辱律法。何大人连连拍了几下惊堂板都没办法平息。京兆府何大人望着站在那目中无人的陆子才,心中无比厌恶。要不是看在陆家的份上,他才没必要参与这烦事。 相比起陆子才的以及堂外的喧闹,凌挽馥没有再说一句,而是安静地坐着望着何大人,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她们是在理,但是对方的背后是陆家。她从不奢望京兆府会站在她这边,掉层皮是少不了的。 “何大人,不知是否允许在下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人群中,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何大人循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了人群中走出来的身穿玄青色衣的男子,以及旁边那个衣着艳丽,正笑着向何大人摆摆手的男子。何大人脸色一变,手中正准备抬起的惊堂暗自里松开了。何大人是不认得闫楚禛,但是不可能认不出站在闫楚禛身边宣王世子宵元锦。再想一下宵元锦和闫楚禛的关系,便不难猜出闫楚禛的身份。今日,他们怎么来了呢? “小姐,他是……” “知道了。”当日在凤宜阁,凌挽馥已经透过小窗看见过闫楚禛,他一站出来,凌挽馥便认出了他。只是,这个时候,他站出来到底做何事? “在下不才,对律法略知一二,原来还不知道大虞的律法还可以允许有修改的空间,定夺判案一事,还需要受害之人去定理。”闫楚禛如无人之境地步入公堂,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在思考着下一刻的上疏该如何撰写一般。 略知一二,谁人不知这个状元郎最为熟知的就是律法。尽管闫楚禛现在不受宠,可毕竟是在圣上身旁之人,还有那个宣小王爷在,万一,万一他们在圣上面前说了什么。 “闫大人谦虚。”闫楚禛的官位其实不大,和何大人接触的机会也不过朝堂之上的几次碰面。然今日何大人直面闫楚禛,竟然发现这位青年同僚身上的气息,如高峰积雪般,高洁白不可亵渎,同时又能给予人高压。不仅是他,就连朝中几位年资长大人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不过是二十出头的人,会有如此的气息。 “是在下多事了,在下相信以何大人之英明,定能公正的了解此案,这也是圣上一直以来信赖何大人所在。”说罢,闫楚禛作揖表示歉意退回人群当中。他的职位不涉及此事,所能做的不过就是适当地提醒。他不是好管闲事之人,今日听了凌挽馥要出现,架不住宵元锦的吵闹,就跟着过来。何大人会倒向陆家那是必然之事,看着她轻皱颦,他再次忍不住站了出来。 “大人,不知能否给出定夺了呢?”闫楚禛的出现让凌挽馥感到不解。他是官场中人,不可能不知道陆家的势力。却为何要跳出来帮她,不解之处必然存在着无数的变数。与其在疑惑中变动,不如早日揭晓答案,是好是坏她都可以尽快应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