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谦益,别睡。”像是只能在她睡觉才能出来,但眼下昏迷不省人事,他怕她睡着了就醒不过来。岳谏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提心吊胆地等着,终于在黑暗中一直紧闭的双眼动了。 岳谏立马出声,“章谦益,能听清楚我说的话吗?” 手冷的没有知觉,她有些失焦的双眸往上看着在皮带打过来困住他的绳子。背靠着墙壁尝试站起来好几次失败,最后还是晃晃悠悠地靠着窗户站立。 伸长脖子用牙把发紫的双手从绳子里解救出来。没有绳子束缚,双手毫无知觉的垂落。她艰难地把窗户关上,带着一身血污穿着衣服,半蹲着用肩膀打开热水器。温暖的水从头顶而下,她仰着脸任由水冲在脸上。 水渍从厕所一路滴到房间,光着脚的人从柜子里拿出衣服穿上。没管滴水的头发直接倒在床上。就这样保持了十几分钟,岳谏突然听到一声抽噎。 “章谦益?” “你就是过的这样的日子的,”这是教育孩子?这是家暴?这是杀人未遂。 埋着脸的人声音闷闷的,她很难受——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她再怎么调皮,父母最严厉的就是罚她零花钱,限时让她抄几遍家训就过了。那里会像岳志远那样不要命地打,她那会真的以为要死在厕所了。 她很害怕,她想回家,她很心疼很愤怒。 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岳谏轻声道歉,“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趴着的人猛地抬起头,泪水鼻涕糊了一眼,“我来到这里不怪你,怪那个不长眼的老天不长眼的雷。” “虎毒还不食子,人比野兽还可怕。” 她没跟岳谏说的是,杨英逃跑的没有犹豫的背影让她很想骂人。心疼杨英遭受的,可回过神来一想,她有问过岳谏要不要当她的孩子吗?她有想过在这么一个家庭,一个随时可能打死人的家庭里生活,岳谏愿意吗? 她没有,她把岳谏生下来。她面对的不是一个心爱的孩子,是一个牵制她自由的把柄。她怨恨,那被当把柄的人呢?该怨爱护自己的母亲吗?该怨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母亲吗?面对母亲的心酸,他会不会也怨恨自己为什么要存在呢? “爱真的是一个牢笼。”这样的母爱,又该如何做?章谦益没有经历过,她在外人的视角里就是愤怒,想为这个孩子打抱不平。 岳谏看出她在为他鸣不平,心里有片刻的波动。 “把头发吹吹,去医院看看。”他说。 起身拿着吹风机吹头发,她摇头,“不去,等会弄些药消毒下去吃饭。”开玩笑咧!就这么一点钱去医院? 看出她的顾虑,岳谏没由来的有些懊恼和窘迫。虽然不知道她家庭是什么情况,单拎那辆接送的车来看,她家绝对是不差钱的。 岳谏有些喘不上来气,从未有过的自卑让他不再说一句话。 吹好头发她发现床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蹲下去打开手电筒。一只白色的小猫躲在凭空出现的大袋子旁瑟瑟发抖。 先去把房间门反锁,把大袋子拉出来的时候把小猫吓得缩在墙角,根本碰不到,除非她爬进去。爱猫人士顿时心软,她趴在床下轻声安抚着小奶猫。 试着伸手,小猫害怕的哈气,章谦益把手收回了不少。又往里边爬了些,小猫炸毛不停地哈气。章谦益把手放在小猫的鼻子前,被挠了一下也没叫出声,心里一边盘算要不要打狂犬疫苗,一边看着小猫熟悉她的气味。 几分钟后,抱着小猫拉开袋子的章谦益把里边吃的穿的一一捡出来,偌大的袋子一下子就只剩下一个红包。她打开来看着里边的八千块钱,有些迷茫了。 之前怪罪杨英的是她,现在又觉得别扭的也是她。 “怎么办?”她问岳谏。 “......钱收着,衣服放在外边也没事,吃的藏好别让他看见。小猫......应该是岳志远出门追我们的时候闯进来的,建议不要留下。” 好喜欢这只小白猫的章谦益难过的再一次红了眼睛,“岳谏。” “什么?”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岳谏看着她恋恋不舍地抱着小猫,“等离开这个地方,可以养。” 但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真的离开得了吗?两个人对此都选择回避。 背着书包把小猫带出门,她怕岳志远回来时候会伤害小猫。 走在街上吸了吸鼻子,额头在小诊所包扎了一圈,章谦益嫌难看恰好杨英送过来的有一顶黑帽,就戴了出来。 “岳谏,今天能不能吃的放肆一点点?”她还是打算去吃麻辣烫,毕竟综合下来那家店是最便宜的,能抚平饥饿。 背在身前的小
第 4 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