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必远送!” 走远回首,除了早已下山的那群人和前几日刚走的师姐,聂师兄和师侄,师父他们几人都还远远望着她的所在,不曾离开,柳不尘红眼泪湿,再一跪别! “师兄,你说你啊,我不是说了让我那俩徒弟和她一起去吗,不尘才十三岁的女娃子,一个人闯荡红尘,被人骗了怎么办,更何况还有魂体反斥这个突发状况,一旦发作谁来照顾她,被人卖了你后悔一辈子!” 文狐英被杨擒风骂的语不能出,等杨擒风一顿斥诉完,文狐英才敢幽幽出口。 “不尘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扰乱她的心志,如果可以让他俩跟过去,那为何我们都不跟过去?不尘如今正是困扰多忧之际,让她自己一个人做选择更好。” “再说了,谁说我不让跟了,可以让他俩偷偷跟着去。” 文狐英看着柳不尘离去的身影,此行他们明跟着去必会让不尘有所顾忌,不能让他们成为不尘的顾虑,偷偷跟着,也是不能被不尘发现的,再加上有云镜可以时常了解她的境况。 “那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在山上呆着等啊?我也要跟去!” “我们也有要找的东西。”文狐英一副高深莫测之像。 杨擒风还想再说什么,被掌门张载义打断“好了,擒风,狐英有什么事要说先回去再议,在这里,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 木耐心思细腻,风声中藏着些异动,怕是寻着那位叫伏琴的客人来的。 …… 古梧山下桐木镇,时辰快至黄昏, “师父叫我们跟着不尘走,却不能被她发现,师弟,你能忍得住不去跟不尘说话?”李任真是他们三人当中最为话痨的一个,不管大事小事鸡毛蒜皮的事,都得让黄毅麟和柳不尘知道,之前的柳不尘可能并不理解李任真在说什么,如今灵慧全开,当真是烦耳得很,柳不尘无法理解正常人的黄毅麟是怎么忍受得了李任真这个话痨。 我也忍不住,跟不尘同行惯了,如今就跟在她的背影之后,可怜她形单影只,我怎么受得了。黄毅麟心也无奈,“师兄,先不说忍不忍得住的问题,我们现在连不尘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里,加紧追上去吧。” 天色渐晚,半月当空,潦草落脚江坡竹根,竹江映月伴萤火,以竹叶为蒲,幸有星火相伴,倒不觉得孤寂。 月纱拢拢,借着月光展开这赤县神州图,却是空空如也,此图乃侯师叔和木师叔所创,若说奇特之处…… 柳不尘调周身灵气,凝灵气聚于手心,以灵力为支撑,地图浮在空中,再凝神比指结印,“天地渺渺,画一隅方长,山川浩浩,凝笔墨做山水,以星盼做引,寻路引长岐。” 图上浮跃星位,指向昆山秦岭,山川水路出显,这长岐就位于今鸿川与广成边界,而古梧就在广成境内,再回想今日古梧镇上村民警语,隔山峒庐镇可能有鼠患痢疾,图上在她所处之地不远处恰有阴霾笼罩,想必所言非虚,那阴霾隐有拢略浓重之势,若是放任不管必定成患。 柳不尘左思右想,若是避让这条路,也仅仅只是再费些时间,可这鼠灾任其肆意生长于心难忍,但是仅她一人去往又有什么作用呢。 思虑再三,打定主意将此事禀告师父,再绕路而过,旧伤仍有些恻隐,此番前去不知是何种险情,术业有专攻,她还是不置身于此的好。 忽而一阵阴风透贯全身,月白霜地的竹林俶尔阴暗下来,皓月当空,可周身却被黑暗笼罩,柳不尘寒毛冷立,心跳如鼓,收了地图,佩剑紧握。 江边的萤火不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精亮的瞳光。 拿出火符燃亮,通耳毛虫窜响之音贯身惊悚,隔岸不知何物飞快的奔来坠入水中。 柳不尘心沉坠底,眼前通篇黑暗,又有杂乱之音乱耳,不可轻举妄动,可这东西不明来历,愣了半会儿神,刚要探步后退,那东西就已呼出水面。 那东西的腐风臭气迎面而来,剑式已在心中,剑风凌厉,将那东西击挡了出去,再凭着那东西的响动辨出声位,飞身踢过去,那东西倒也机敏躲过,但似有一声闷吭迟了动作,柳不尘历手重掌就已纷纷而知。 那东西虽躲过了几招,耐不住柳不尘横腰扫了脑袋,重锤地上,柳不尘提剑脚踩住那东西用火符照看模样,油头黑面,瞳孔睁大,由刚出水的原因,那被照亮的头湿发披面,还有大大小小的血块凝结,堪比鬼面,柳不尘不由得提剑。 那不知人鬼的东西反应过来,嘶哑着声音“我是人,我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