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装好大个逼,我们都没听明白,还咧着个大白牙笑,俩人看他都跟看邪神似的。 我文绉绉地问他:“何解?”瞎子又笑:“不是告诉过你,我还有光感,把光打到最亮,我能暂时看到一点东西。” “那我们直接把手电打到最亮不就行了。”我吸着冷气,摸一摸头,一看全是血,幽怨道:“你早说还用得着我这么奉献头发,都要被它扯秃了。” 瞎子笑而不语,酒精灼烧过后的地面泛着一层乌黑,焦灰的颗粒在光中飘扬,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焦味,我踢开包包人,伸手去摘瞎子的眼镜。 他的敏感度似乎又下降不少,我手伸长,直到摸到他眼镜边框,他才有所察觉,一把抓住我的手,啧啧道:“怎么还对我有企图。” “看你有没有彻底瞎掉。”我没好气道。 瞎子笑的像个盲流子:“少看,我会害羞。” 我心沉一沉,目露凝重:“你眼睛是不是恶化了?” 瞎子还是笑着不言语,自顾自的走开,摸到墙边上,头靠着墙壁,对我摆个手势:“你们先打扫战场,完事再喊我。”而后取下墨镜,闭着眼歪头打起盹来。 看着瞎子被光投在地上的长长影子,我莫名有几分不安。 我不禁开始沉思。 联想到他刚刚有几分深意的笑,心头突突一跳,仿佛一颗丢进湖心的石子,我不由得按住胸口,微微深呼吸一口气。 在内心不断激起的涟漪里,我忽然张皇地意识到,他之所以不肯早用强光来破除困境,或许是因为这种出其不意的作弊方法极其伤眼。 他拼尽全力换来的一秒生机,已经倾尽他现在所能达到的极限。 而这样伤感的话,他是不会对我们说的。 在我看来,瞎子是个复杂的矛盾体,他总是在调侃在玩笑,嘴角常弯,笑看人世翻转离合,浑身充斥着一种漠不关心的洒脱,宛如在看一出精彩的戏剧。 他专注,却从不回顾,他世故,又对所有纠缠视若无。 在他身上看不到纯粹的伤悲,更无谓完全的喜乐,他是水墨画中湖面的倒影,是天青色里的一缕淡绿,没有鲜明的色彩,处在绝对的中间。 我想拍拍他的肩,可安慰于他而言,大概是无用的调剂。 让千军万马先去把刘丧拽上来,我蹲在瞎子身边,故作轻松道:“我一直在想,佛室里的虫子是怎么冒出来的,虽然有虫人的背后黑手,但墓室存在千年,要有虫子,佛像佛龛早被啃的精光了,不可能就我们那么倒霉刚好遇上,一定是有什么契机,才会导致这件事的发生。” “确实。”瞎子用手垫着后脑勺,翻个身面对我,双眼没有睁开,像与空气对话:“你想想,佛室在我们进入的前后,有没有产生过什么变化。” “好像没有,不过我没来得及仔细看。”我皱眉沉思。 “你确定吗。”瞎子的语气不像疑问:“你真确定我们第二次进去的佛室,没有多出什么,或者不见什么。” 听他意有所指,我思考片刻,不知怎么,脑中突然跳出胖子抱着佛像大大咧咧的身影,以及空空如也的佛龛,我疑惑道:“难道是那几尊被胖子拔走的佛像?” 瞎子摊摊手:“也许。” 我望着瞎子,他的鬓发被燎的微卷,侧脸蹭着灰,尘埃在他脸上更像装饰,他好像全无察觉,只低着头,眼睫毛浓密的像一簇小灌木丛,在眼睑落下根根分明的阴影。 最终,我不忍地在他肩上轻轻一拍,算是抚慰,他就不说话,只是笑。 “我在下面认真听了会儿,整条机关管道只有在这里有个小开口,其他甬道都是封死的。” 被拉上来的刘丧边走边对我们道。 我沉吟着摩挲衣服上涂抹的朱砂,细小的颗粒感在指尖硌来硌去,渐渐染出一片深红。 “这里会不会真的是什么地狱道或饿鬼道,它就是鬼。”刘丧用脚拨动旁边的尸体。 “不准踢。”千军万马怒目而视:“这是我们的族人。” 刘丧某些方面比较善解人意,立马举手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一眼包包人两根纤长的手指,心中叹息,唤千军万马道:“你把他的手掌切下来,给小哥带回去,切的时候小心一点,别破坏他的遗体,等会我们给他搭个石头坟。” 这小老哥也是惨不拉几的,当人时是人的隐藏款张家人,受着失魂症和长生的折磨,死球了还当鬼的隐藏款是不死鬼,要给我们切来切去的。 千军万马掏出刀蹲下去,戴上手套,轻手轻脚的把包包人翻转过来,为防止误伤,他又抻长包包人
第六百一十八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