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叶片上的露水还未散去,金色阳光洒在上面折射出点点白光,树下的人来来往往,街上早已经挤满了络绎不绝的人群。 各式各样的小贩吆喝声不绝于耳,让不少初次进京的商人感叹其繁华,就连富饶之江南,相比起来也缺少了几分蓬勃。 在这热闹中,城南的朱雀街却显得格格不入。 此处府宅皆乃京中权贵,层台累榭,碧瓦朱甍,处处都充满了幽静与肃寂。不时出现的行人都是静气屏声,不敢在此喧闹,生怕吵到贵人清静。 而此处一府宅的后院小湖旁,有着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借着假山遮掩隐匿其中。 苏甘棠再睁眼,就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此人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棉布长衫,正目光热切的看着她。 有些疑惑的低头看去,只见自己双手正捧着一个针脚粗糙,只绣着两朵桃花的荷包。 瞬间,她瞳孔猛缩。 眼前这手细腻白皙,可这和她映像中自己的手没半毛钱关系。 不等苏甘棠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身前站着的人开口了,语气带着浓浓的心疼,:“阿棠,你放心,等我回去就拿这钱去拜位明师,他日金榜题名,定上门求娶,风风光光的迎你进门。” 苏甘棠抬头,就看到他正满眼深情的看着自己。 就,啧,好假啊。 那眼中溢出的贪婪藏都藏不住。 那人说完,还凑过来想牵苏甘棠的手。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盘子,苏甘棠眼睛瞪得老大,身体下意识往后一窜。 “不是!你是谁啊?!” 看见她躲开,书生明显一愣,一丝不耐烦在脸上转瞬即逝,又立刻变成了受伤和自责的神情。 “都是我没用,还要用你的月例银子,阿棠生气也是应该的。” 随着这句话,一股记忆涌上心头。苏甘棠终于反应过来,她这是穿越了。 眼前这个是原主心心念念的情郎,张生安。 他本是一个在苏家府学读书的书生,而自己则是苏府的四小姐,几个月前,原主给主母请安回院子的路上不小心撞到匆忙赶路的张生安,两人就此相识。 后来两人时常书信来往,渐渐互生情愫,相定终身。 前段时间从书信中得知他学业停滞不前,想寻一位老师拜入门墙,好让学业被悉心指导,却苦于囊中羞涩,连四处打探都难。 于是自己节衣缩食,将所有的积蓄和月例都放到荷包里要交给张生安。 苏甘棠也大约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有机会穿越到这具身体里。 现在才是二月,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原主春衣单薄,染上了风寒又舍不得花钱买药,自然是越来越严重。 估计是强撑着病体还要来赴约,两趟寒风一吹,人就去了,也便宜了她,得了绝症还能活第二世。 再次看向张生安,苏甘棠的眼中带上了明显的讨厌。 原主傻乎乎的没感受到,她却看出来了。自从两人认识开始,这张生安就时不时在信里透露各种难处,让原主巴巴的将东西奉上。 就这贪婪的样子,苏甘棠都不知道原主是怎么迷了眼睛,没看透他。 张生安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笑容都僵硬了几分,语气变得有些结巴:“阿棠,怎,怎么了?” “没什么。” 苏甘棠将荷包放进袖子里,双手叉腰,恶狠狠的说道:“就是银子你别想了,以后也别来找我了,臭人渣!” “什,什么?” 张生安脸上带着明显的错愕。 明明之前还傻得厉害,心甘情愿的要把钱给他,现在怎么会突然变脸了? 见对方呆呆的没反应,苏甘棠不想跟他纠缠下去,打算直接转身离开。 这具身体病还没好,要是继续站着吹冷风,怕不是又得一不小心就去了,那可真是没地儿哭去。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要飞了,张生安顿时反应过来,一下子急了。 也顾不得之前故作的矜持,直接一把抓住了苏甘棠的袖子阻止她离开。 他心思翻转,觉得苏甘棠临时变卦的原因是被拿了银子多少有点不开心,就耍起了小脾气。 想到此处,他眉头一皱,语气带着些许责备:“阿棠,你懂事一点好不好,不要耍小脾气。” “放手!” 苏甘棠一把将手拍开,理了理袖子上的褶皱,顺便将荷包放严实一点。 “阿棠,我是真的想寻位明师,好考取功名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