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蘼听到了流水声，在这个湖底下面的世界，不仅同陆地一样，甚至连生物都如同在陆地一般。鸟叫与虫鸣自从白蘼踏入这个宅院就没有停止。

杏白色的墙壁上似乎混杂了某种檀木香，淡淡的，却勾着人的神魂。

那小仙童朝后看了看，似乎在注意白蘼的动作。见白蘼吃惊的表情，他有些洋洋得意。

“没见过吧！”白蘼还在环顾四周时，那小仙童便开口对她说道，那语气就差得瑟地竖起自己的尾巴了。

“喂，小不点，你家圣女是哪的圣女啊？”白蘼见这小仙童带的路通往的地方并非什么精美的宫殿，而是一处小院子。

大片大片冰蓝色的九天玄花在院中随着风摇曳着身姿，白蘼的话音刚落，那小仙童便扯着嗓子喊道：“什么哪的圣女！我家圣女是这天底下唯一的圣女！”

只见那小仙童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他故作凶狠地瞪了白蘼一眼，白蘼用手指挠了挠脸有些尴尬地安抚道：“你别激动，我就问问······”

“小风，不能这么没有礼貌。”一道轻柔的女声此时在庭院中响起，白蘼看到了被大团冰蓝色九天玄花所挡住了大半身体的女人，一时间有些惊讶。

相比较白蘼的一身风尘仆仆与狼狈，灵月反倒是素雅中带了一丝寡淡，只见那女人的模样同自己的梦见中一模一样。白蘼此时也有点傻眼了。她的嘴开开合合，竟吞吐不出一个字来。

“你······”

灵月却微笑着看着白蘼，朝她微微点头问好，冰蓝色的发丝与玄花交相辉映。直到女人微微站直了身子，白蘼这才意识到她的头发究竟有多长，只见那发丝一直垂到了女人的大腿上。

“等等？大腿？”白蘼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她警惕地看着女人，这个女人同梦境中的并非同一人。

自己梦境中明明是一个鲛人，而此时的女人怎么看怎么像个人类？

灵月见白蘼的眼底充满了警惕与戒备，眼底此时也流露出一丝赞许：“我们曾见过。”

“在你的梦里。”

“很抱歉以那种方式同你见面，希望没有吓到你。”女人的声音柔柔的，像羽毛擦过花瓣般轻柔。

白蘼心里吐槽道：“谢谢，差点都被你吓死了。”

那小仙童见白蘼流露出这种表情，不爽地拿树枝又扔了白蘼。

“小风！不可如此顽皮。”

“说正事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白蘼没有心思去同她做过多的纠缠，她现在只想赶快找到回去的办法。

也不知道谢无忌能不能撑到自己回去。

灵月微微愣神，随后莞尔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长话短说。”

“我希望你。”

“杀了我。”

灵月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只是说了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语，白蘼的瞳孔却一瞬间紧缩，她如同看着疯子一般盯着灵月的眼睛。

那是一双很美的眼睛，直到真正地凝视着，会有种想要沉沦的感觉。

那个名叫小风的仙童此时也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灵月：“圣女你······”

灵月的眼神里划过一丝白蘼看不透的情绪，可是如今她在恳求自己。

杀了她。

“为什么？”白蘼低着头，发丝遮挡着看不清她的神情。她的声音很低沉，也很轻，以至于灵月并没有听清。于是她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

小风此时站在一边默不作声，但是紧握的拳头与偏过的头足以让人感受到此时他的悲愤。

“你为什么想要我杀了你。”

灵月似乎并没有想到白蘼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她有些微微愣了一秒，随后再一次微笑道：“你应该能感受到，我身上的气息对吧。”

白蘼默不作声地看着灵月。

是的，从她踏入这个庭院中开始，她便感受到从灵月身上传来的阴森感，那气场过于强烈以至于让人无法忽视。

可是灵月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又是那般美好，当真是一个非常矛盾的存在。

那妖气十分熟悉，正是异鬼身上发出来的。但是灵月身上的却比异鬼身上的要强烈几百倍。白蘼的手掌气流微微凝聚，一道符咒纸的轮廓隐隐出现。

这时，一道身影挡在了灵月身前。

是小风！

“不可以，我不准你伤害灵月姐姐！”小风此时即使泪流满面，即使身体再微微颤抖。白蘼能够感受到他此时的害怕，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挡在了灵月身前。

连灵月都有些惊讶：“小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