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喉头忽然犹如滚刀,我呆呆地说不出话。 翌日早上我睁开眼睛,宿舍里空空荡荡,不知道谁关了我的闹钟,她们都已经去上课了。 九点半,第二节课都赶不上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要遭遇这一切,但是我真的很累,很痛苦。我叠好被子下床洗漱,做了这辈子第一也是唯一一个离经叛道的举动。 我翻墙从学校里跑了。 从长宁去姥姥家在的镇上需要倒两次公交车,我生平没怎么出过门,只有这一条线路熟记于心,我想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我要归巢,变成一颗没有孵化的蛋严严实实的藏在枝桠里。 这种世界我自己一个人生存不下去。 我在路上辗转了两个小时,又步行了四十分钟才回到姥姥家在的村里,离家越近我越高兴,有种倦鸟归巢的感觉。最后一个弯拐过去,直行四五百米就能到,我近视了,但是没配眼镜,远远地看到几个模模糊糊的白影,顶上闪烁着红蓝色的光,救护车的配色我是认识的,心里突然一紧,一种不详的预感上升发酵,我情不自禁的奔跑起来。 四百,三百,一百……距离一点点缩短,救护车与我擦肩而过,激起一片漂泊尘埃,我不安的看了一眼它远去的背影,气喘吁吁的闯进院内,几个警察正围着拉警戒线,我问他们,你们在干什么。 警察挥挥手要把我赶出去,说现场不能随便进。 我猛地撞开最近的一个警察扑到门前,很快被他们训练有素的架了回来,我从屋门口往里尽力一瞥,目之所及全是血,像是有人在里面疯狂的剁烂了什么,所以血迹才会那样大面积的泼洒在墙桌地面上。 我麻木的知觉短暂复苏,我听到我哭着问我姥姥姥爷呢? 警察们放开了我,但是还是不允许我进去破坏现场,后面的事我记不清,只记得太平间里模糊的肉块,来来去去的人影,震耳欲聋的唢呐。 我披麻戴孝跪在灵前,纸钱在火盆里燃烧,热气蒸腾着我的脸。 这是我死前发生的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