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癢(1 / 2)

由於姬宇出現在歷史舞台上,在他統治下人口快速增長,世界各地的連繫也更加緊密。所以不可避免的,各種各樣的流行病也會隨之紛至沓來,將在遠較“上一次的歷史”中更早的時間點爆發開來。

“上一次的歷史”中的另一個大疫是公元二世紀的「安東尼大瘟疫」,那是天花,從塞琉西亞傳播開來。但姬宇判斷塞琉西亞並非源頭,真正的天花傳染源頭仍然以示巴國的可能性最高。而且,下一個將爆發出來的疫病,很可能就是天花。

二十多年來,周朝對傳染病的研究已取得許多成果,包括發現了血吸蠕蟲、白蛉錐蟲(註一)、瘧原蟲、結核桿菌、白喉棒狀桿菌、霍亂弧菌、破傷風梭菌、腦膜炎雙球菌、骨痛熱症病毒(註二)、小兒麻痺症病毒、狂犬病病毒…等等十多種病原體,並研發出相應的治療藥物或疫苗。

雖然這次碰上鼠疫是頭一遭,過去沒有發展出鼠疫疫苗,但好在現有的抗生素能有效治療,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隨時可能冒出來的天花則是病毒性傳染病,抗生素對之無效,唯一對付它的手段只有接種天花疫苗。

姬宇認為他有責任未雨綢繆,先行研製出天花疫苗,給人民普遍接種,否則等到疫病爆發再來研製,那恐怕已死掉幾百萬人了。要研製天花疫苗就得先取得天花病毒,而當下最有機會找到天花病毒的地方,那就非示巴國莫屬。

示巴國在非洲東岸的中段,她北邊是德姆特(註三),更北邊是麥羅埃(註四),再北邊就是埃及了。至於示巴國的南邊與西邊,則不存在任何大型人類社會,可說示巴國是當時文明世界的邊陲,在文明與原始的交界處。而示巴國的西邊正是位於非洲中央的剛果盆地,被稱為“黑暗之心”,是鼠疫、天花、伊波拉、愛滋病等病原的老家,而示巴國背靠這片原始叢林,就成了這些可怕的傳染病入侵人類社會的門戶。

姬宇決定自己跑一趟示巴國,因為採集病原是一個人就能辦好的事,不需勞師動眾。再說能夠抵禦各種病毒的侵襲,不懼人獸的明攻暗算,而且還是一名頂尖的醫學家,這樣的人選算來算去也就只有他自己了。

姬宇搭乘一架「鯤鵬」式運輸機從京都起飛,在孔吉卡拉降落加油,然後再飛往示巴國的首都巴赫達爾(註五)。姬宇在巴赫達爾近郊的上空跳傘,他的醫藥裝備也以另一具降落傘一同空投,其座機則折返孔吉卡拉。孔吉卡拉到巴赫達爾來回距離七千兩百公里,仍遠在鯤鵬式的一萬公里最大航程之內。

姬宇找到一處村落,向村民買了一頭駱駝,那村民雖然瞧他怪模怪樣行跡可疑,但瞧在金子夠大顆的份上也就沒有多囉嗦。姬宇讓這頭駱駝揹著醫藥裝備,牽著牠就往巴赫達爾城走去。

姬宇在巴赫達爾混了幾天,學會了當地的語言賽伯伊語(註六),但並沒有發現天花病例。於是他採取新的策略,在背上綁了一根帶樹葉的沒藥樹枝,表示自己是公開營業的醫生,給人看起病來,希望能有天花病患自動上門。

才開業了幾天,生意還正清淡,姬宇就被請進王宮給女王看病了。一國至尊竟然會向個名不見經傳的走方郎中求治,倒不是示巴人迷信遠來的和尚會唸經,而是因為女王得的怪病已看遍示巴國的每一位醫師,卻群醫束手,如今不得不抓根蔥就當成菜,試試這個遠來的醫生了。

示巴女王名叫「嘉博玲」,是那位與所羅門王發生人與人的連結的示巴女王(註七)之後,也就是所羅門王的後裔。示巴國的主體民族是賽伯伊人(註八),屬於閃族人種,較之非洲的另兩大人種尼格羅族及班圖族,皮膚沒那麼黝黑,五官與身材也秀氣得多。巴赫達爾街頭隨處可見俊男美女,而這位年輕的女王更是美女中的美女,雖然因病而容顏憔悴,也已足夠讓姬宇大為驚豔了。

姬宇不敢多想女王的絕世容顏,收攝雜念專心診察。他手頭雖然沒有X光、超音波、血液分析儀之類的設備,但他的感官已到了燭照寰宇、洞澈幽明的大神通境界,不需那些高科技就把女王的身體探查的一清二楚,診斷出她得的是「系統性紅斑狼瘡」。這是一種棘手的病,很難確診,也無法根治。

姬宇以葡萄糖皮質素來治療女王,由於藥物十分對症,兩天下來女王的病痛就完全消失了,他又留在王宮裡照顧了病人三天,才放心離去。這段時間內,姬宇完全被這名超級美女迷住了,這或是七年之癢,雖然他和范旭與波塔米昂結婚只有六年。嘉博玲也被這位超級大帥哥所深深吸引,加之過度密切的醫病關係,也使她對姬宇產生了強烈的依戀情愫。

姬宇和范旭的感情如同兄妹或摯友,至親至愛、溫暖親厚又深遂雋永。但他和嘉博玲之間的感覺就完全不同了,那是一種賀爾蒙作用,就像少男少女那樣很單純的互相愛慕,是大自然的力量,使人無所逃於天地之間。不過姬宇總算沒忘記他是個有家室的人,在沒有踰矩越界的情況下安全脫身。

示巴女王的名字「嘉博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