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真名云霁,挺光明正大的一名字,谁知背后是个不折手段的疯子。 路云霁在思过堂里关了一年,便被逐出了白鹿门。 “说来,他被逐出师门那年,你好像刚好去你外祖家拜过年。”江照然回忆着道。 “诶?”江在水掰着手指开始算这是几年前的事:“我好像没什么印象?” 江照然说累了,拿起茶喝了两口,道:“你当然没印象,当时你应该刚出生没多久吧。” 那叫什么拜年啊……是带小孩回娘家给老人逗着玩吧。 “其实当年你回去还出了点事,你六岁前身体一直不太好,后来我哥他们把祖传的玉佩请出来给你带着,你才慢慢生龙活虎起来,这你总记得吧。” 祖传的玉佩,便是跃玄观那块作为封印阵阵眼的龙纹玉佩。 “这些事居然是连着的?”江在水有些惊讶。 她小时候确实“身体”不太好,倒不是体弱多病,就是成日提不起精神,虽然身体健康,但厌食厌动,少有表情,整日就托着下巴发呆,因此父兄总是爱想法子逗她笑。 江在水一直觉得,她后来长成个一天不上房揭瓦就闲不住的性子,和小时候憋久了脱不了干系。 “当年带你回白鹿门,我跟着去了,但具体出了什么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好像是禁地出了岔子,惊动了挺多人,大概是动静太大吓到你了,你就开始嚎啕大哭,怎么也止不住。”江照然边说边笑了起来,“我当时觉得你可烦了,嗓子都哭哑了还没个停,吵得我恨不得直接离家出走。” 多没良心啊。 江在水实在想不出为什么有人回忆这种事能笑出来,婴儿时期的记忆她半点印象没有,只能为当时的小可怜自己暗叹一声心疼。 江照然这个时候倒是能看透她的想法了,隔空点了点她:“你委屈个屁,你是不知道,你那一哭一天一夜的战绩把整个白鹿门折腾成什么样,我嫂子跟着你不吃不喝不睡觉,急得跟着你一起哭,你外祖母直接请出来了个太上长老,就为了看你出了什么事。” ……连太上长老都惊动了? 江在水隐约觉出不对。 太上长老是什么?那可不是平常人家的太祖父太祖母。 到了“太上”这一辈,多半是了了尘缘的,和门派中的弟子不仅隔着辈分,更隔着整个红尘,若非遇到门派存亡的大事,绝不会轻易出山。 哪怕是白鹿门本家就剩一根独苗苗的嫡亲少爷小姐出事,太上长老也不一定出关,没准就是一句传音打发了事。 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生的外孙女,哪里来的那么大面子请动老人家出山? 江照然看似无知无觉不着调,瞥了她一眼,又喝了口茶。 江在水虚心请教:“那我到底是有什么毛病,最后怎么解决的?” “不知道。”江照然一摊手,“当时参与过这事的人都跟锯嘴葫芦似的,一问三不知,守口如瓶。你看我哥和我嫂子瞒你那么多年就知道了。” 江在水就好像听故事听一半看见作者弃坑跑了,还理所当然留言“后面不会编了”,气得一梗。 “那你信誓旦旦给我在这儿讲故事?!” “那我不也好奇吗。”江照然为这事纠结了十七年,终于能霍霍这始作俑者了,不吐不快,觉得自己简直如沐春风,身心都舒畅不少。 他笑眼弯弯地放下茶杯,循循善诱:“你可是当事人,真想知道,自己去查查不就明白了。” 江在水不上他当,硬生生把话题扯回来:“你既然不知道,就说回国师家的事。路云舒被追捕是十八年前,路云霁同年被关押思过。他被逐出师门是一年后,到雍都却是两年后——中间这一年他去哪了?” 真是敏锐。 江照然笑道:“讲故事嘛,难免不太精准,也许中间就差了两个月,却因为跨了年被我一并约了呗。” 骗人。 江在水压细了眼眸:“十八年前是大雪封城,十七年前是外嫁女拜年,十六年前是白雪茫茫——师父,这都这么巧合了,再记错日子就不礼貌了吧。” “哎呀。”江照然故作惊讶,“为师竟都未曾注意,还是小徒儿明察秋毫。” 不等江在水捋袖子破口大骂,他便又笑道:“但为师确实也不知晓那路云霁这一年去了哪里,只知道——他一到京城,便扶摇直上,从一介平民直接成了国师,还把他那妹夫一路扶成了丞相。” 江照然似模似样地思考了下,不确定道:“耗时大概也是……一年?” 师父这儿是问不出来了。 过了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