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心里跳了一下,抬眼看他。 他拨了拨茶叶,茶杯端在手里,却不喝,仿佛背书般自语:“永昌五年后,连续三年天寒冬雪早,连夏日都不似往年炎热。直到第四年,才终于回暖。” “永昌九年,谢家少夫人得子,念其随暖夏降世,恰如麒麟踏日送福,今后必有作为,故名,谢麟。” 江照然吹了吹茶水,语气平静无波:“说来,白家三公子生在初春,比谢家小少爷,大不了几个月呢。” 恰不如命运弄人。 魏麟比白乌安小不过几月,却因为营养跟不上,看着小不少;论及说话做事、为人处事,又好像比白乌安大很多。 江在水不知说什么,沉默片刻,低声道:“可魏麟是个孤儿啊。” “是啊。”江照然叹息一声,“你现下去打听打听,谢府可还尚在?” 江在水简直难以置信:“白成业灭了谢府满门?为了宠妾灭妻?他有必要吗?” 江照然“呵”了一声,“白成业自然没必要做这么绝,但那位视凡人命如草芥的国师可不一定觉得此事有差。” 江在水蓦然想起师父对此人的评价。 “犯了禁忌的畜生”。 “您当时说的禁忌是……?”江在水艰难问道。 “那倒不是这个。”江照然放下茶杯,“此人心气太傲,虽有几分资质,却称不上天才,且非本家所出,地位就低些。” 说着,他嗤笑一声:“你外祖家那一套一套的规矩,你应当是知道的。” 白鹿门门规极为严苛,等级森严,江在水小时候最不喜欢去外祖家拜年。 “所以他憋疯了?”江在水还是觉得不太对。 江照然道:“也可以这么说。他闯了禁地,犯了些禁忌,就被逐出门派了。” 江在水思索片刻,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路云舒开始游历的一年后,白鹿门将这位国师关入思过堂,并派人追捕其妹。” 白鹿门门规之一,犯禁者,其宗族无论身份地位,均收押待审,位降三级。 国师一脉虽是白鹿门旁系,但也是有头有脸的旁系——不然他如何来的资源闯禁地? 路云舒也算是从小被宠大的,突然闻此噩耗,哪里肯乖乖听话,干脆和她哥学习,逃了。 “白鹿门门规森严,他们倒是叛逆得很。”江在水不知作何评价,干脆接着问道:“后来呢?” “后来这兄妹俩就齐齐被白鹿门除了名,再后来,就是他们在雍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