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每周的例会更讨人厌了。

孙权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学校需要置办多少课桌椅，建的廊桥是什么鬼样子的。

他不时抬头去看周瑜的嘴型判断其在说些什么，不时拿起被放在角落一侧的奖牌细细打量。

sin传来的震感引起他的注意，敛眸去看，备注赫然写着‘臭小鬼’三个字。

嗯？

这还是小鬼第一次主动给他打sin。

斟酌片刻，他慢悠悠抬起手示意周瑜不要再说下去了，

“公瑾，这些小事你看着办吧，你们先出去。”

公瑾的聪明跟他无理取闹的脾气很适配，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跟太史慈甘宁对视几秒后一齐默然退出总校长办公室。

孙权摁下接听键，熟悉的称谓脱口而出，

“怎么了？小鬼。”

说完他就后悔了，

sin上的全息投影模糊不清，可潘淑额上的猩红却格外刺眼。

女孩子发丝凌乱，是从未见过的狼狈，

她声音很轻，掺着一丝不明显的哽咽，

“我在办公室，可以过来一趟吗？”

孙权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灿金色的平面上敲敲打打，

心里苦笑着骂一句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惦记起他的小白眼狼。

“潘淑。”

“等我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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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

但对于潘淑来说却格外难捱。

身上传来的疼痛无一不在提醒她自己已不是那个受人宠爱的幺女，

她孤立无援，像被人一头摁进腥咸的海水里，

氧气即将消耗殆尽。

她半蹲着倚在办公室的门框边上，

抿着唇直勾勾地向前看。

校庆仍在继续，学生们仍在呐喊狂欢，

潘淑还是只会惹是生非的潘淑。

亮眼的光忽然被一个高大瘦长的身影挡去大半。

她揉着膝盖勉力站起来，耳边只萦绕着他清浅的呼吸声，和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四目相对，等真看见她时，孙权的眼神冷了下去。

“谁打的？”

潘淑微低着头，克制着自己的委屈尽量表现得跟往常一样，

唇角弯弯，

“先进去吧，班主任找。”

她跟在他身侧，恍惚间听到一句‘笑得比哭还难看。’

丁奉俨然没料到会是他过来，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总、总校长？”

孙权绕过他，翘着腿坐在办公椅上，按了按眉心，话里话外都直接掠过了丁奉。

“臭小鬼，你不会蠢到受欺负了还要挨打吧？”

他煞有介事地上下扫视潘淑，眉弓上的伤口显得格外张牙舞爪，雪白的腿上磕出青紫一片。

“没有，我没输。”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轻轻扭过头不再去看他。

丁奉不自在地清清嗓子，也来不及去思考二人之间的关系，抓准时机就要上前告状，“总校长，潘淑她打伤了包括顾家千金在列的四位小姐，人现在都昏迷送医院去了。”

他板着脸，又上前一步，“依照校规，情节严重者要记大过处理，若是态度不端正，可能要被勒令退学。”

孙权偏头看了丁奉一眼，又双手插兜慢条斯理地踱步到潘淑面前，

她个子小，两人足足差了一个头。

“告诉我，为什么要动手？”

他语气稍显生硬刻板，细细去品却不难听出这是带有宽慰性质的安抚。

潘淑咬了下嘴唇，眼珠缓慢转动着，犹疑着，

“我不想说，该记过记过，该退学退学。”

她说话带着点鼻音，稍显黏糊。

孙权挑了下眉，云淡风轻地点点头，仿佛这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好，那先回去吧。”

说罢，他扯着潘淑的袖子就往外走，还顺手提起被她丢在角落的包。

牵引力带动着她迈开步子，潘淑有些傻楞地看着孙权的侧脸，

身后的丁奉焦急地跑到他们面前，

“总校长，我们学校可不能容许这种学生存在啊！”

潘淑当下脑子还乱着，没理清楚，只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