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拦着潘淑。 吕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会这么打架,不同于正式比武,她掺杂着一股子街头混混的痞气,拳拳到肉,大有一种不死不休鱼死网破的堕落感。 她的眼神不再清明,而是如野兽夺食毫无理智的浑浊。 经验丰富,潘淑总能提前预判对手的攻势和去向。 世家多有习武风尚,顾清榆的武功算不上太差,奈何实战经验为零,不足以抵抗恶狼的啃噬。她被撂倒在地,眼睁睁看着极具杀气的一掌朝自己击来。 还好,三个跟班不至于太蠢,终于抽出飘忽的意识进入状态,一个死死攥住潘淑的手臂,另一个连忙将顾清榆扶起,最聪明的还数留着齐耳短发的女生,她似乎自知身手不敌潘淑,随手挑起一块石子,体积不大,但足够尖锐。 她发了狠劲,将石子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直冲潘淑后脑勺。 吕蒙甚至能看见顾清榆沾染了灰尘脏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 可不是吗,但凡击中,足够毁了潘淑。 “潘淑!” 吕蒙急得大喊,内心还在犹豫挣扎着要不要对女生动手。 不料她似有心电感应般,喉间含糊出一声低吼,嗓音压得极为暗哑, “阿蒙,不需要为了我动手。” 站在那里就够了。 她倏地回过身直面短发女生,以掌做盾死死抵御着极其凶猛的一拳。 尖锐的石子再一次划破她关节的伤口,血珠连成串滴落,洇染成一朵朵瑰丽的花。 额头冒汗,潘淑逐渐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顾清榆看在眼里心里别说有多痛快了,她嗓音婉转上扬,凤眼半眯像是在打量路边废弃场上的垃圾, “不自量力,真以为攀上总校长就能呼风唤雨了?” 气氛僵凝,潘淑无法自控地偏了下脑袋,手上丢了力气,尖锐的石子堪堪擦过了她的眉眼处,血与汗交融混合,自右侧眉梢处延伸到眼尾。 潘淑破相了,可顾清榆却开心不起来, 这人实在诡异得不像话,她不管不顾身体上的疼痛,指尖碰触伤口,她盯着赤红液体半晌,又满不在乎地往衣服上抹了两把。 “艹,你他妈的还给我说是吧?” / 这场闹剧以班主任丁奉拦下作为收场,他到的时候潘淑正骑坐在顾清榆身上,不知轻重一拳又一拳地落在她的身上,直到看见老师来了,直到力竭使不出半点力气了。 办公室没开灯,太阳光自窗外照进来。她的脸位于背光处,五官在暗处显得模糊,反衬的那双眼格外明亮,血迹半干凝固于她的眉眼处,马尾变得松散凌乱,干脆取下发圈露出蓝灰发丝,校服外套起了不平整的皱褶,沾上的红褐色不知道是血还是旁的什么。 不过一个白天,从恣意矜傲的乖乖女跌回成了叛离经道的不良学生。 算了,再坏不过被退学,或许还会被赶出孙家。 那又怎么样?起码不会有更加糟糕的状况了, 潘淑这么想着。 丁奉被她这么盯着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深叹了口气, “从前我看在周会长的面上,你逃课或者是无视课堂纪律我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可你知道你这次打的是谁家女儿吗?得罪的是哪家权贵吗?那可是顾家啊。” 他烦躁地捏了捏鼻梁,如果说从前潘淑做得那些小破事他都能兜着揽着的话,这次恕他无能为力。 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将潘淑交出去,看这顾家要如何处置了。 “潘淑,你把你家长叫过来。” 潘淑说,“我没有家长。全家都死光了。” 丁奉蹙着眉,沉默了半晌,“监护人也行,照顾你衣食起居替你打点所有事情的是谁?把他叫到办公室来。” 潘淑想了好一阵,最后才想起sin里那个唯一能拨通的号码。 潘淑突然平静下来,先前那点气性顿时荡然无存。 孙仲谋知道了会怎么看她? 说她是惹是生非的臭小鬼? 说她一无是处不该留在东吴书院,也不该留在孙家白吃白住? 想到那张冷冽与痞坏并存的脸,她有些慌了。 所有的结果都是未知。 她的拇指悬在半空,迟迟无法摁下。 丁奉在催促她。 潘淑深吸一口气,拨通sin号码, 她背过身移步到办公室门口,不想让其他人看
斗嘴第二天(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