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8 / 10)

何处寻归途 惊尘针绝 9023 字 2023-07-01

,使她省去了一次引导。她收回手,“没有了。”靳一梦依然笑吟吟地盯着她,笑容是会传染的,尤其是当她面对靳一梦的时候。她不由跟着微笑了起来:“怎么?”

“没什么,我就在想,我宝贝儿脑子真灵。”靳一梦笑着说道。他的视线极为专注,如同注视今生仅有的珍宝,语气则温柔得像一捧细腻的流沙,沙沙地滑/入耳中,直接痒到人心里。“脑子灵,长得又漂亮,真是哪儿哪儿都好。”

“这只是你我之间思维方式存在差异而已。我是个会将所有已知条件再自行推导一遍的怀疑论者,所以……”李/明夜忽然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哎呀,你不要再看了!”

靳一梦愣了一秒,忍不住乐了:“怎么就突然不给看了?”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他心想。

“就是不给看。”李/明夜凶巴巴地说。她发现自己的脸颊正在发烫,而这简直让她有些懊恼。

不给看就不给看吧。靳一梦轻笑一声,俯身凑了过去,准确地吻上李/明夜的双/唇。他吻得极温柔,舌/尖耐心地在她的口腔中巡游,挑/动敏/感柔/软的舌根与上颚。他的节奏缓慢而柔和,甚至有些小心,仿佛她是一件珍贵无比的至宝,必须要得到最温柔地对待。

“哥?”李/明夜模糊地呢喃,“你是不是……”

“嗯……”靳一梦略略后退,轻声问:“给我吗?”他口/中虽然在问,手却握上了李/明夜的后颈,逐渐加深这个吻。李/明夜从喉中溢出一丝轻吟,双臂圈到他脖子上。

这一次的节奏是缓慢的。如同三月时节,空气逐渐变得湿/润,阳光与春鸟在枝头唱歌,一只挣脱茧缚的蝴蝶慢慢张/开翅膀。于是,树枝结出了花/苞,润雨浸透了冬泥,轻风剪出了柳条……冬天尚且浑然不觉,可春天已经来了,香/艳温暖的酥风自南方吹来,万物开始生长。一切都是那么的温柔,和缓而自然,就像春天对大地做的事……直到第一声春雷响起,紧接着,雨降倾盆。

李/明夜抱着他的脖子喘息,她闭了闭眼,像是有些回不过神来似的。靳一梦眼中流/出笑意,低头亲/吻她眉心汗湿的肌肤:“喜欢吗?”

“当然喜欢。你真的太棒了。”李/明夜抬起头,二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缱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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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毕之后,二人传唤店家,要求烧水洗澡。如今没有热水器,洗澡是一件比较麻烦而且相当折腾的事情,待李/明夜洗完澡回到房间,靳一梦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他没有灭灯,这灯是明火,按他的习惯,睡前必会将所有明火掐灭(包括壁炉火盆),这一回不知是为了给李/明夜留灯,还是他有些疲累,遂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李/明夜静悄悄地带上了门,放轻脚步走到床前,他依然没有醒,这对于靳一梦而言极不寻常。她低下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烛/光犹如一层温暖金黄的薄雾,安静地笼罩在他的脸上,柔和的光影将他线条俊美的五官勾勒得更加分明。他的呼吸平缓深沉,浓/密的睫毛在他眼下映出阴影,如同疲惫的烙印。

这几天,二人都没有好好地说说话,因为李/明夜每天都在整个营地中到处跑,更是因为靳一梦非常忙。“难/民营”中几千/人的吃喝起居,光是想一想就令人绝望,守备队的司令官保罗对此没有多少经验,亦没有足够的预期,事发之后简直手忙脚乱。靳一梦原本只是建议与帮忙,结果不知怎么的,他就接过了这份工作……然后这九天下来,他忙得24/小/时连轴转,李/明夜一共就见了他四次面。

——第一次是营中/出了强/奸事/件。当时是白天,纳吉·克雷文无法也懒得出面。强/奸犯是个恶/霸,姑娘是个妓/女,于是恶/霸嚷嚷着强/奸妓/女不犯法,又叫嚣双方在进行合法性/交易,他不过是没来得及给钱,最后一看/守备队长保罗亲自赶来,遂改口曰先欠着,等他回家拿了钱就结账……李/明夜正在一边看热闹,靳一梦就过来了。他三两句问清情况,直接让保罗抽/了恶/霸三十鞭,差点没把人打死。他的理由很简单:此地不是恶/霸先生的居住区。恶/霸擅自离区,还跑到独身女性居住区来撒野,挨打活该。

——第二次是某个傍晚。营地中足有几千/人,几乎全都没有携带食物,虽说刁/民们饿个三四天也不会死,可就怕这种肚子填不饱却又一时半会饿不死的人,这种人若是放任自流,轻则打架,重则暴/乱,而现在营地里全都是这种人。饭是不能不管的,可纳吉这一管,预备供给河湾镇比武大/会的食物一眨眼全被刁/民们吃光,一天过去,仓库干净得像被蝗虫啃净的麦田。靳一梦预见这一幕,在扎营当日便说服纳吉·克雷文开放狩猎,随后将留守营地的守备队分组编排,一部分打猎,另一部分维持治安。那个傍晚,外出打猎的守备队归来,厨师们加班加点地熬野猪肉糊糊汤,引得饥民哄抢。靳一梦远远地用子弹在地上打出了一条线,枪声如雷,泥土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