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了,你觉得我像个会自/杀的人吗?” 李/明夜摇了摇头。不论遇到再艰难的情况,靳一梦都从来没有放弃过,就连当初被她两枪逼入绝境时,也依然在冷静地伺机反击。 究竟是怎样庞大的恐惧和绝望,才能压垮这样的一个人,让他亲手终结自己的生命? 靳一梦微微笑了:“那帮职业行刑师的手段我是知道的,和他们比起来,我这点儿功夫充其量也就是个雕虫小技。他们会先随便给你一针提高你的痛敏,然后把你给废了,再挑最不打紧的地方用小刀一刀平一刀地割,只要他们不想你死,你连失血过多的机会都没有。吴奈温手下有个胖子,号称自己连一个人都没亲手杀过。”他的口吻很温和,其含义却足以令人毛/骨/悚/然,“我知道我会是个什么下场,可是我手头又没药没刀的,一个激动还把子弹打光了……那我能怎么办呢?” ——因为了解,所以才能宽容。此时的靳一梦完全能理解陈柏对他的出卖,他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狱,而陈柏不过是个普通人。 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千古艰难,不过一死而已。 李/明夜抬起一只手抚上他的脖子,虎口虚笼在他的喉结上,只要技巧性地一个用/力错分,顷刻间就是一条人命。她声音很轻:“是这样吗?” “不是像你这样,我用的是两只手。”靳一梦把她的手腕拉了下来,“具体我也记不太清了。” “所以,你原谅他了?” “我能理解他,但理解和原谅是两码事。”靳一梦在当初事发不久情绪激动时都没下手,如今事过境迁,更是提不起多少杀意。他叹了一口气:“老/子就希望他能远远地滚蛋,是死是活都别来碍我的眼。” “你不恨他。”李/明夜的语气很笃定,但却多少有些不可置信。 靳一梦沉吟了片刻,抬手摸了摸李/明夜的头发:“宝贝儿。” “嗯?” “对那时候的我来说,信任是一种赌/博,愿赌就要服输。”靳一梦把一缕散发顺到李/明夜的耳后,蓦地微笑了起来:“当然,陈柏那小子给我捅的篓子太大了点儿,所以我当时很激动。到了现在,恨不恨我说不好,我只是……”他顿了顿,“想让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 人不能活在回忆里,过去再悲惨也是昨天,你总得站在现在,向明天前进。李/明夜听出他话语里纠结复杂的释然意味,她点了点头:“你是这么想的……Ok,我知道了。” 靳一梦一通话说完,自己觉得畅快了很多,仿佛长久淤积的情绪悉数宣/泄而去,早已确定的前路随之更加明晰。他听到李/明夜此言,遂挑眉笑了:“看起来咱俩在这事儿上意见不和。” “的确。如果是我,我在人类清除计划中就会杀了他,因为他已经表露/出了对我的怨恨,所以他不再是我最亲/密的朋友,而是极有可能变成一个会给我添麻烦的敌人。我宁愿在他死后原谅他、哀悼他、以一种‘如果买了那注中大奖的彩/票就好了’的心态对他的死亡感到悔不当初,也不会希望未来多一个对我了解甚深的敌人” 李/明夜一直认为越复杂的事情就应该用越简单的方式来解决,因为只有快刀才能干脆利落地斩尽乱麻。不过既然靳一梦并不需要她的建议,她便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你说对那时候的你来说,信任是一种赌/博。” “对。” “那现在呢?” “现在啊……应该,是一种尝试吧!”靳一梦一手笼住李/明夜的后脑,极温柔地注视着这张精致漂亮的小/脸:“所以宝贝儿,告诉我,为什么?” ——我已经给你这个小自私鬼安排了最好的路,你可以只享受而不需要任何付出,你只需要安静地待着,任由我取/悦和陪伴,因为我喜欢看你开心的样子,像个得意洋洋的小姑娘。我以为这就是你想要的,你也一直很知足。 ——所以宝贝儿,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忽然开始不满足,让你决定离开那个对我们彼此都安全的距离,让你想要追求更多? 李/明夜在他的掌心微笑了起来,她探身过去贴了贴靳一梦的嘴唇,柔声道:“因为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和信任,它很美好,我想要它。我选择你,是因为你很聪明,足够宽容,愿意去理解他人,而且不那么容易死,所以我相信你是我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她停顿了一下,舌/尖撬开了他的唇隙,把一句缠/绵送入他口/中:“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 这是一个绵长的吻,没有太多/情/欲,只有唇与唇、舌与舌之间的轻/触。犹如少年男女在课后僻静角落中悄然的亲近,热情而小心,单纯得近乎干净。 靳一梦被这一吻吻得心都快化了,然而他敏锐地注意到了某一点,最后一吻方毕,忍了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