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那只是一只哥布林奴/隶……”格里芬终于彻底怂了,底气不足地试图分辨,但那些含糊的话语估计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他在试图说服自己,自己渎职的罪责并不是那么严重,至少不至于严重到要承受这样的惩罚……但身为士兵的本能使他明白,这个自欺欺人的借口有多不堪一击。而他会在放哨时睡觉,最根本的原因其实是他没怎么把那条命令当回事。毕竟如果他拿这种态度来对待博格,恐怕早就被喂狼了。 “这次是哥布林奴/隶,下次就会是林谷精灵!你这个只会找借口的废物。我问你,如果一个营地里的哨兵居然在睡觉,那么精灵、矮人和人类能不能轻轻/松松进入这个营地,并且把你的同伴和长官的脑袋割下来?”李/明夜冷笑。 “……”格里芬哑了。 “什么是命令?我不知道博格怎么教你的,但在我这里,命令就是你一旦接受,你就必须完成它,或者死在完成它的路上!”李/明夜冷冰冰的语调像是夹杂着雪片的霜风,把格里芬那张灰褐色的脸刮得辣红。她走上前一步,抬手扼住格里芬的脖子,视线逼到对方的怯懦惭愧的眼底。她淡淡道:“博格告诉我,他很感谢我愿意为刚达巴提/供帮助,所以他给了我最好的座狼和士兵——我不得不说,你让我很失望,也让博格蒙/羞。揪住入侵者的不是你这个刚达巴勇/士,而是靳这个不在哨上的该死佣兵。而你呢?好勇斗狠,头脑低下,逃避责任,一无是处!” 比起李/明夜之前那一通暴风骤雨般令人无/言/以/对的疾言厉色,她最后那平平静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简直像是烧红了的针一样直接扎到格里芬的耳膜里。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但最后却是颓然而沮丧地道:“对不起,大人!我让您失望了,请杀死我,让我用我的血来洗刷头儿和主人被我玷污的荣誉吧。” 正所谓上行下效,阿佐格是个狂/热的战争贩子,博格是个暴戾凶狂的战士,这对父子麾下直属的战士同样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悍勇。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军/队绝对是可怕的,他们会疯狂地踏平一切阻碍,用尸体堆出一场鲜血淋漓的胜利或者失败,直到最后一个人流干最后一滴血为止! 李/明夜打量了他一眼,看出了他是真心实意地愿意一死。她心中不由一动,稍一思索,决定把戏接着唱下去。 她突然笑了起来,松开手转而重重一巴掌扇在格里芬的脸上,险些把他打得转了个圈儿。格里芬愕然地看着她,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和错愕,忽然咳嗽,低头吐出了一枚带血的尖牙。 “所以我才说你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格里芬!”李/明夜指着他的鼻子冷笑,那张精致的脸容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凶狠与傲慢。她重重戳了一下格里芬胸口的皮甲,大声咆哮:“如果你死在今日,你才会永远玷污刚达巴的荣誉,永远使我失望!你会成为刚达巴的战功碑上抹不去的败笔,因为我会永远记住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唯有你活着,你才有机会用敌人和你自己的血/洗干净它!把你的头给我抬起来!” 格里芬愣愣地抬起了头,垂着眼呆呆地看着李/明夜。那些一直围观的半兽人都忍不住为之呼吸粗重,感到炽/热的血液流过心脏,仿佛在燃/烧。 “对着我的时候,你给我收起你那些该死的荣誉感和自我牺牲精神!你只需要听我的命令办事,然后听从我的意志把那些荣誉感和牺牲精神用在敌人身上,这才是它们应该安放的地方。那是你的信/仰,信/仰是武/器,武/器应该用来对付敌人,这样你才会无往不胜。我只需要这样的士兵,因为只有成为这样的士兵,你才能不让作为长官的我失望,更不会让你自己失望。懂了吗?” “是的,我懂了,大人。”格里芬呆呆地应道,他那双浑浊的小眼睛变得有些湿/润了,那些被激起的热血熏蒸着它们,使它们仿佛想要流下一些什么。 “大声点儿!你这个废物,难道他/妈/的没吃饭吗?”李/明夜不耐烦地说道。 “我说,我懂了!大人!”格里芬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就连一旁的半兽人中都有些嘈杂的应和。李/明夜的话勾起了一个战士和勇/士所共有的豪迈和尊严,使他们心潮起伏。 “很好。”李/明夜颔首后退了一步,解散了巨怪的召唤。格里芬顿时落到了地上,立时就是一个踉跄,但他马上站稳了,昂首挺胸的姿态,犹如一支挺拔笔直的利箭。 “但你违反了我的命令,所以你依然要受到惩罚。”李/明夜继续说道。她顿了顿,扬声道:“克鲁格!” “在,大人!”克鲁格大吼着应道。 “我对博格的规矩不是很了解,哨兵工作失误该受什么处罚?” ——在此不得不说,李/明夜点名克鲁格是有道理的。这名半兽人脑子里的脑组/织比肌肉要多一些,是半兽人中少见的比较聪明的那一类人。李/明夜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