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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大事不好。程希猛冲回去拼命拍自己的门，可她无论如何转动门把手，门依旧纹丝不动。她连自己的房门都打不开了。

她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程希转头看向唯一一扇自己还没有开过的门，家里的大门。

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如果打开这扇大门，自己可能就永远回不了家了。

不如......先在客厅里坐一会儿，等天亮，是不是这一切诡异的事情就会消失了。

她看了看手机界面，没有信号。

她们家可是在市中心啊，怎么会连手机信号都消失了。

好在手机电量还比较充足，她打开“快乐消消乐”，逼自己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游戏上。玩着玩着，程希就这么在一片惶惶不安中悄无声息地睡着了。

“你躺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回房睡觉？”

程希睁开眼，母亲正端着煮好的粥站在自己面前。已经早上七点了，自己竟然真的在客厅里睡了一晚上。

窗外一片嘈杂，尽管他们家住六楼，也可以清晰听见底下人群熙熙攘攘的声音。

“妈，今天小区怎么这么热闹，有人结婚了？”程希看着窗外问道。

“嗨，是隔壁楼家的江淮，半夜开车开河里了，家里人找了一晚上没找着人才去报的警，等发现的时候人都泡浮肿了。”母亲坐到程希身边，握着她的手道：“昨天妈妈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对你说了这样的话，你健健康康地活着，妈妈就心满意足了。”

“谢谢妈......”程希的注意力却在江淮身上，“咱们附近没有河啊，他开进哪条河了？”

“是郊区那片小森林里的河，”母亲叹了口气，“江淮是独子，家里宠得狠，高考完了偷偷开家里的车去跟他那些兄弟鬼混，结果疯太晚了，又不认得回来的路，估计是在森林里看不清路才开河里了吧。”

虽然总感觉这件事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但程希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她实在没精力去细细思考这件事。

吃完早饭后，程希才终于想起了昨晚诡异的经历。

“妈，我今晚能跟你们一起睡吗？”程希问道。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突然要跟我们一起睡？”

“就是，可能之后要去外地了嘛，想多跟你们待一下！”程希抱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母亲皱着眉，“就今天一次啊。”

一个晚上也好。

吃完早餐后，程希跑下楼，想打听打听江淮家的情况。几辆警车停在江淮家楼下，江父正在跟警察沟通，而江母则早就哭得背过气去。一旁的路人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都在指指点点，大放厥词。

想要了解细节，热情的围观群众永远都能给出最好答案。江淮是家中独子，成绩优异且向来乖巧听话，但不知是不是读书时太压抑了，高考刚结束就跟几个网上认识的朋友一起去城郊的酒吧通宵，回来的时候不认路开进了森林，夜晚的森林几乎没有任何光线，于是就把车开进了河里。

“哎呀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一点都不注意......”

“驾照都没拿就敢往外开，现在的孩子也太虎了......”

“这名字起的不好，水太多了，最后死河里了吧。”

程希却若有所思：他那几个约他出去的兄弟去哪儿了？

回家后，程希便开始和父母讨论起未来的走向。父母希望她去考研或者考公务员，找份稳定的工作，早早成家立业安定后半生，程希自己却拿不定主意。一家三口为了这件事儿争执了一天，一转眼就到了晚上。

程希洗完澡，径直爬上了父母的床。和父母一起睡，让程希又找回了独属于幼时的安心。听着母亲的呼吸声越来越平稳，父亲也慢慢打起了鼾，她放心地闭上了眼。

“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过了多久，程希被吵醒了。不是父亲的呼噜声，而是秒针转动的声音。

她舒服地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墙上的挂钟：还有几秒就十二点了。

程希把旁边的枕头抽过来抱着，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

等等，旁边怎么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