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次，各种姿势地摔，但她都是那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她没有学会一点情感，在这漫长的时间里。

努力了好久，她才堪堪会控制自己的身体一点，慢慢地挪到了女娲身旁，就那么安静地坐在祂身旁，倚着巨石，陪着祂，一如往常。

她也会像模像样地学着女娲捏泥人，可是，那一坨土就是在她手中歪七扭八，丝毫没有妥协的模样，别说是人形了，就连形状都是千奇百怪。还好她捏的只是死物，落地不会被赋予生命，不然这天地间该多很多奇怪的东西了。

“不……会……”她下意识地望向身旁的女娲。女娲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却见得小团子弄得满身都是泥土，像是刚从泥沼里捞出来的，心不由得软了软，轻轻拉过她的手：“来，我教你。”垂下的眸子含了无限温柔。

她懵懵懂懂，被控制着手，捏着那泥土，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看了，慢慢有了人的模样。她转头看向女娲，像是在求夸奖，女娲笑着点了点头。

“去洗洗吧。”女娲笑着揉了揉那满是泥土的脸，软软糯糯的，就是有些脏。

“洗？”她好像有看过娲娲洗着自己的手，她缓缓走向那池子，动作很是僵硬，挪了好久才到了池边。

看着池子中倒映着的人，她转头看向女娲，一边指着水池中的倒影，一边说道：“有……有人……”眼底的清澈还真不假。

“那是你自己。”女娲微微一笑。

回过头来，她一直盯着水中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在想些什么因为她是没有完整的思绪的。

倏然，扑通一声，她直直倒入水中，巨大的人形显现，水花溅起，溅了池边的泥人一身，一声呼叫，他们纷纷抛开。水面波纹荡开，却迟迟不见她的头冒出来，只有几个泡泡咕噜咕噜。

好一会儿，等女娲担心出什么问题时走到池边，才见得一个阴影渐渐变大，从水里慢慢浮了出来。

小团子一下子从水中把自己拔了出来，浸湿的头发贴着身子，刘海盖住了上半张脸，有些可怖。全身湿答答的，水顺着身子往下流着，有些可怜。

池边的些许人捧腹大笑起来，笑她的模样，笑她的傻气。可她毫无反应，就那么直直地站在池子中央，无所动作。她不懂别人的嘲笑。

“小东西，你是在干嘛？”女娲也难得愣了愣，随后抿嘴一笑。

“洗。”她举起了自己的两只手。她之前看女娲把手伸进了池子里，所以她把自己也放进池子里，这样就是洗净了。

傻傻的，呆呆的。

女娲招了招手，轻声道：“上来吧。”身子虽然是祂捏的，但终归不像神灵一般，祂还是心疼她的。

小团子很是听话，只是，她刚迈开腿便听得扑通一声，她跌坐在池子，池水只是堪堪没过她的脖颈。

又引得岸边人一阵嘲笑，他们还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可小团子哪里懂，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上了岸，她只知道娲娲让她走到祂身边，那便走，就像当初听古古的话一样。

围观的人从嘲笑到僵住了表情，直愣愣地看着淤泥里挣扎着的小团子，好像她身上有着什么东西正在萌生，是他们所需要具备的。

小团子带着一身泥上了岸，却再无一丝嘲笑之声。

日升月落，辰星不见。

女娲日夜捏着泥人，却总是会累的。她取了断崖上的一藤条，深入了泥潭里，水与泥相混，成了土黄色。祂提起枯藤，到处挥洒，泥点溅起，一点一个小人儿。

天地因人类的足迹而开始渐显生机。

她无事便喜欢跑到不远处那座山前去逗那两头守山黄兽，跑到山中的河水里去嬉戏，娲娲跟她说那山名曰不周负子，那水曰寒暑之水，她不懂，但也没有影响到什么，她不需要记得那么多。

还有五采之鸟、三青鸟、赤犬……这片大地对她来说都很新奇，她就宛如一个新生儿一般肆意地窥探这个新奇世界。

没有人或兽会去伤害她，只因她身上带了盘古和女娲的气息，虽然不是很浓郁，却也足够让万物知晓她，尊敬她。

她学着那些人用以树叶为衣，掩住了曼妙的身姿，学着他们的一切。可她的心智却始终与孩童一般。

无一所得。

她走得再远回望也能看到女娲所坐的池子，其实就是一直在附近罢了，她自己甚至没有察觉到，她是不愿意离开她的娲娲的，就像当初在古古身旁一般。

“去外面多看看吧。”女娲笑着抚摸着小团子的头，眉眼温柔。小团子微歪着头看向女娲，没有表情但却让人觉得她疑惑不解：“去外面看看？”她不理解娲娲的意思。

女娲知晓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