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孙,好的不学,整天游游荡荡,成何体统!”李勉拿着拐杖指着李崇,“我现下还有客人,等一下再来收拾你。” 李崇缩紧脖子,往后退去,生怕拐杖就打到他的身上来了。 “把我放走,我要去帮泸姑娘买棺材。”书生很急切。 “我也知道,我也急。”他伸长脖子,鬼鬼祟祟跟到门口目送李勉走远。 他俩准备溜走,转身就撞到柳缺。 “你们俩去帮谁买什么?”柳缺自然地走到椅子前坐下,想听李崇说。 “柳公子,你怎么在这里?”李崇尴尬笑笑,悄悄往旁边挪过去。 他端起桌边的茶,轻呷一口,吐出一叶茶渣,看着李崇好笑道:“你祖父让我在这里盯着你。” “哎呀,我就知道。”李崇泄气,一下坐在椅子上埋怨道:“都怪你没有拦住他们,不然我们现在都扛上棺材往回走了。” “......”还不是怪你自己。书生站在一旁瞥他一眼,无言。 柳缺看着一旁站着的破落书生,扬着下巴示意李崇介绍一下。 “一个蠢笨书生。” “......”很生气,但为了出去,忍了。 “先前听说,你和一个姓泸的姑娘一起走了?”他佯装随意环顾四周,“人呢?” “我这不是就为了帮她买棺材才被抓住的么。”他撇嘴道。 “怎么你谁都怪?”柳缺嗤笑一声,“她要棺材干什么?又要进城?” “啊?”李崇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买棺材当然是埋死人咯。” 柳缺慢慢坐直身体,面色渐渐严峻起来,“她怎么了?” “她没怎么,她埋她叔叔。”李崇反应过来,问道:“你们认识?” 柳缺放松下来,又靠回去,淡淡道:“江湖相识,她应该没那么容易就死了。” 柳缺忽然站起来,整理长裳,摆摆手道:“我去帮她买,你就在家吧。”又转头招呼书生,“你带路。” 李崇恹恹地留在前厅里,气得跺脚。 - “你怎么来了,李崇呢?书生呢?”泸逊站在坑里挖土,堪堪到她肩膀,约莫四尺半。 新挖的坟土潮湿又黏,散发着腥气,粘满在泸逊的身上。 “李崇被抓回家里,我刚好在百晓舍,就代替他来了,”他跳下坑,“至于那个书生么,我让他回去了。” “为什么让他回去?” “万一你我说了些什么江湖机密,被他听见如何是好?我就打发他走了。”柳缺道。 泸逊没有再计较,只一味的挖土。 “你挖这么宽,两个人都躺得下了。”柳缺吐槽着,似又想起之前与她同待在一个棺材的记忆浮现出来了,干脆止了话头,看着她继续挖。 泸逊看着刚刚垒起来的新坟,内心异常平静,好似刚刚孙延没有出现一样。 自从家门遭遇不幸,泸逊的大脑在接收悲伤的信息时总是要慢一些,她好似还没有醒过来。 “接下来什么打算?” “......”泸逊现在不想回答,她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睡梦中才见得到父母,告诉他们,她今天好像遇到了孙叔,好像还埋葬了他。 柳缺自讨没趣,也不再讲话了,打算跟着她走,这样就知道她的打算了。 酉时三刻。 那酡红如醉,衬托着天边加深的暮色。将那幢幢楼阁染成锈色的余晖残焰把光芒倾入泸逊的的盛满星河的瞳孔里。 柳缺看着夕阳印在泸逊的侧脸,白色的绒毛清晰可见,泪痕还留在她下巴,像是开出了一条异域之河,是通向她内心的捷径。 “泸逊。”柳缺突然出声。 “嗯?”泸逊从没听他完整地叫过自己的姓名,此时有些恍惚,她转头茫然地看着他。 “你的眼泪没有擦干净,”柳缺看着她的眼睛,橘红的光照射在她的眼睛里,将她的瞳孔照得清澈多彩。他指了指下巴。 泸逊看着柳缺真诚的目光,夕阳在他背后射出来,像是一道道圣光,四散开来。 黑压压的暗器激射出来,像是阳光一般,直穿视线。 泸逊反应迅速把柳缺扯到一边,抽出印霜开始格挡,但是暗器却转了个方向,径直朝柳缺打去。 泸逊以为是朝着她来的,结果是朝柳缺来的,她剑入鞘站到一旁,抱手观看。 对面的攻势逐渐弱了下来,渐渐的,停了下来。 柳缺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