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舌头也露了出来,晃晃荡荡。 泸逊把他放下来,收回鲛绫。 泸逊亦步亦趋的摸到房门口。 她静静伏在门框上,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仿佛呼吸的热气就喷洒在她的耳廓。 她紧绷着身体撤步侧身贴在墙面,谨慎地开门。洞开的房门像是一口巨兽等她踏足它的领域,她耐心地等在门口。 她拿剑试探,斩断了门槛的一根蚕丝线,机关触发,果然一阵箭雨射来,射掉了挂在屋檐装饰的玉珠,环佩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两路人马都在等对方现身,就看谁更耐得住。 她不知道对面有多少人,打定主意不动身,就连呼吸声也被敛去。 一支羽箭射出,箭头直直钉在门口的栏杆扶手上。 又是一支羽箭射出来,擦着栏杆边缘,银白色的箭头从泸逊眼前闪过。她闭眼倾耳感受着里面拉弦的回弹声,俨然失了松弛感,只剩下手抖,他拉箭不似之前顺畅。看来是一个突破点,心中有了怯意,如何能战。 呼吸乱了,机会也就多了。 来之前,柳缺塞给她一盏迷香灯花果然派上用场了。 泸逊扔进房内的迷香顷刻间燃烧释放出青黄色的烟,不出片刻,几具重重的身躯就砸向地板,发出沉重的声音,连带着凳子一起侧翻。泸逊一边注意者房内的情况,一边留心周围的变数。她吞下解药稍候一盏茶的时间,不见房内再有动静,谨慎地踏进了房内。 她敏捷地跃上房梁,打开雕刻在吊顶上的暗盒。里面就两样东西,一样是钱,一样是组织的名牌。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包袱,一一装入其中。 她在越露楼住了两月余,撤退的路线早就烂熟于心。只要从后门走,那便是万事大吉。 但她出奇意料,往侧面小门奔去。 “阁下果然没从后门走,这等好本事在严加看守的越露楼都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侧门处早已有一队身着黑衣劲装,手持绣春刀的人候着,呈犄角之势,杀气腾腾。 “你们是锦衣卫?”泸逊微偏头撇他们的兵器,凝神问:“既然脱了飞鱼服,但是仍旧用绣春刀来杀我,不怕被别人认出来?” “既然用绣春刀,就不怕你活着离开。”领头人继续大放阙词。 “到底是因为害怕品级暴露还是因为若是手下死了,刀好带走,衣服不好脱呢?”泸逊戳穿他的虚伪气势。 “受死!”浑厚的声音传过来,打破了僵持。 泸逊拔出迎霜,左手横于胸前,右手拔剑于身右后侧,微下蹲,背肌紧绷,摆出一副雄狮蓄势的起手式。她眼睛如鹰隼紧盯领头人的刀,脚下一转,如出弦之箭只取他面门。 剑未至,剑气先至。一阵霜寒冲击他的眼珠,下一瞬,泸逊却侧身回转,从侧翼杀去。 手下避闪不及,被惊出一身冷汗,剑至印堂才觉死意。 泸逊如鱼入水,矫捷的身姿游荡于杀意之潮。瞬息之间,滚烫的热血飙到她的脸上,头发上,整个侧身都是血腥之气,她咧嘴,嗜血一笑:“一起上吧。” 领头人又惊又急,嘴边的胡须被吹起来:“上,势必杀了她。” 他反手向泸逊砍去,被泸逊格挡回来。 一招毕,又起一招。他右手横刀,恨意冲上他的百会,祭出最强的杀意,糊住了他的眼睛。泸逊闪身躲避他这全力铸就的一刀,左手鲛绫一甩,卷来一名锦衣卫送到领头人的刀下,刀刺进腹部发出‘扑哧’一声,四两拨千斤地截断了他的攻势。 “卑鄙小人!”领头人狂暴呵斥。 “你们暗中劫杀就不卑鄙?”她不想与他们继续争辩高下,射出激荡一剑,迎霜的寒气席卷而去,直击他的鸠尾穴。 其他锦衣卫出手全都被她一一化解,招式逐渐不得章法起来。她等的就是此刻,锦衣卫们越是着急,血气越乱,越是好解决。 练武之人都讲究元气出始,环转三焦,气归丹田,这样气血才得以为继。是时候了,锦衣卫此刻的气血全部汇聚于脑,肝气上冲,再加上泸逊出手带给他们的惊惕,肾气外泄。如是此刻加上外邪一攻,体内阳气空虚无力驱邪,泸逊困境自然而解。 她穿梭于敌人之间,手起剑落,游刃有余。 “一个、两个、三个......”锦衣卫全倒下了,只剩下领头人站在五米开外。 他此时也后悔极了,背上的衣衫被冷汗打湿了黏在一起,腿也开始颤颤巍巍,他有些头晕。 泸逊剑气穿胸而过,背上的汗瞬间化成霜,像一把钢刀钉在他的背上,他开始支撑不住了,轰然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