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我来是找你要钱的。” 泸逊感到好笑,撇嘴继续往前走。 - 雨势渐大,很快就与屋檐连成一条线。远处青山早已不见,渐浓的天青色雾气蚕食着剩下的白夜。 两人在一间厢房门口停下来,热热的草药汤剂的味道从里面飘出来。 “来了就进来。” 和柳缺认识的一般大夫不一样的声线,他印象中的大夫都有平和的嗓音,可是刚刚听到的那声好像是冰山上的雪莲,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泸逊推开门,里面的人转头看过来。 “今天不是以自己过来?” “欠他钱。” 大夫挑眉,不置可否。 “鄙姓棠溪,单名一个采。阁下如何称呼?” “柳缺。柳树的柳,阴晴圆缺的缺。” “原来是柳公子。”棠溪采说着就放下手中的药舂,顺手在身上两擦,“柳公子请坐。” 柳缺看着眼前不拘小节的棠溪采,他初听到他的声音时以为是个冷清的贵公子,现在看他这做派,好似那些不拘小节的江湖郎中。 “你这个伤口...”棠溪采叹了口,然后转身去找清水净手。 “怎么了?”他突然的叹气吊得泸逊心头一悬,随后听见他继续道:“好脏啊。” “......”柳缺撇嘴,泸逊无言。 “怎们能用草木灰直接弄上去?太脏难洗。虽说对伤口有隔绝外界、防止腐烂的作用,但你这伤口留的疤可能很不好看。”他满是嫌弃地看着伤口,双手在肩头无处安放。 “我先给你清洗干净,再上药缝合吧。” “对了,你前几次在我这里留的诊金已经不够下一次诊治了啊。”他去看她的脸色,又补充道:“我每次可都是用的上好的药。” 泸逊脸色淡淡: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都是财迷。 柳缺看着眼前清风霁月的公子,还以为是什么高高在上的性格,原来还蛮有趣。他又朝泸逊看去,揶揄道:“你怎么到处欠钱?” “回去就还你。”泸逊脆声应道。 柳缺有些悻悻地笑了,掩饰刚刚的尴尬:“不急不急。” 棠溪采听着他们的话,有点庆幸是比柳缺先说,不然他也会感觉到尴尬。他静心继续手下的工作。 他拿酒给泸逊冲洗伤口,十分细致地用镊子把细小的灰条夹出来:“你这有些都和伤口生在一起了。你忍住。” 泸逊额上流出黄豆大汗,咬紧牙关忍着。 结束时,棠溪采也一头大汗。他放下镊子吐出一口气,嘀咕道:“这应该加钱的。” “其实你的伤口恢复的还行,只是近期少动手,不然你的手可保不住了。”他嘱咐道。 “嗯。”她答应道。 柳缺淡淡看她一眼,见她答应得爽快,不置可否。 “对了,泸池呢?” “不知道。” 柳缺:又来了。 “你没联系他吗?” “我的金蝶没有飞回来,可能情况有变。” “你可是她妹妹。” “收养的。” 柳缺直直盯着她,眯着眼思考:原来她是天灯首领的养女。那为什么没有人来接应她? “金蝶没飞回来的情况有两种,一种是金蝶被人截住了,一种是他收到了没有放回来。”棠溪采猜测。 “他不会的,金蝶就是他给我的。”泸逊道。但她心里已经起了思量:两种情况都很棘手。第一种有人不仅知道金蝶是他们之间的通讯手段,还能找到金蝶的踪迹用手段截住。第二种就更棘手了...... 她要做好两手准备。她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的身上,她放出金蝶也是为了通知泸池她的任务失败了,让他即使采取应对措施,从没想过让他来接应自己。她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即使那人是收养她的首领的儿子,她名义上的哥哥。 她也不相信棠溪采,柳缺。 她付了钱给棠溪采,要医治。 她欠了柳缺钱,得还钱。 她只相信自己,虽然她现在困在天灯组织,为组织而活。有朝一日,她会脱离天灯。 棠溪采包扎完伤口,边在一旁净手,边对她下医嘱:“最近好好休息,那包药拿回去,三天一副,七天之后伤口拆线时再来。” 泸逊和柳缺再次站到大门前时,雨已经停了。巷子口落了一地的树叶,冷空气一吹,漱漱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