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 这时随侍又端了一碗热腾腾的东西进来,李勗递给宋青。“青儿过来喝了这碗姜水,不然一会着凉了要生病的。”他这句青儿叫的亲热自然,就像是他老早就认识宋青一样。宋青盯着她的脸看看,有些疑惑。夏木一看是热腾腾的姜茶,就对宋青说“青儿,快喝了吧,不然再感冒了姐姐可救不了你了。” 宋青接碗的手一抖,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破裂的声响,姜水四溅,屋内几人都不由一跳。夏木赶紧拉过宋青查看,“烫着没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李勗也弯身过来扶住宋青,查看有没有伤着,见宋青无事,又吩咐随侍再上一碗新的。 这时一个声音问道,“请问木姑娘,这感冒是何物啊。” 夏木端茶的手一抖,茶杯也差点落地,她忙低头饮了一口热茶,立刻吐着舌头说到,“烫烫烫,舌头起泡了。” 李勗关切的看过来“姑娘可还好?” “不好,烫死了。”夏木只管聒噪,以掩饰说错话引来的不安。 李勗吩咐到“来人,快拿些井水过来。” 门外有人进来说到,“殿下,井水在后院,小的这就去取。”说完转头就下去了。 宋青过来拉住夏木说,“姐姐你没事吧,你刚才是不是怕我再感风寒,我没事的,姐姐别担心。” 夏木舒口气看着智广说,“大师,我是怕妹妹着凉了再发热,一着急话就说的含糊,是感风寒不是感冒。” 智广一听笑笑说,“原来如此,那是贫道听差了。” 他看着一脸淡定应对的小姑娘,心内生出更大的好奇心,这小姑娘的老成似乎远远超出了她姐姐。 李勗倒是不介意什么感冒风寒的,只是问,“上次听宗狄说你还会医病,不知道可是真的?” 这个时候,夏木最不愿让人知道她会看病的事,而且那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省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遂含糊说到,“我是会看那么一点点,没有宗狄公子说的那样医术高明,只不过碰巧医好了三小姐,碰巧,碰巧而已。” “看不出来姑娘还挺谦虚。” “……”谦虚你个鬼呀! 这时侍从将冰凉的井水呈上来,夏木接过,猛喝一口含在嘴里,刚才烫过的地方经冰凉的井水一冰,好受多了。她咂咂嘴,对一直沉默不语的智广大师说到,“大师果然没骗人,这井水确实甘甜。” 智广笑笑并未接话。 又一道闪电划过阴沉的天空,响雷随即而至,雨幕顺着檐脊拍落在殿前的青石板上,溅起一溜水花。殿角的一棵树在雨雾中摇曳,那乌绿泛黄的叶子随着雨雾迎风飘荡,使雨中的八角殿平添几分冷瑟,这场雨过后,这个不平静的夏天想必真要过去了。 宋青看着屋外的大雨有些发愁,再这么下下去,天就要黑了,宗府那里回去晚了肯定不合适,不知道此刻张妈和春柳在哪里躲雨呢,也不知那车夫还等着她们没有。她看看夏木,女儿没心没肺的自顾喝茶,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她起身往殿门走去,雨点溅落在裙摆,她佯装嬉戏,抬起手接住雨滴。一道闪电划过,惊雷炸响,她望着雨幕,八角亭和歇山檐角,还有身后的少年和和尚,这一副画面让她如在梦中穿游,这里真是第一次来吗?这两个月所有的遭遇都是无缘无故的吗? 智广看着门口的小丫头,刚才那道闪电将小姑娘的人影如剪纸一样凸显出来,他似乎又看见了虚浮在上的人影,竟是个高大的人影,装扮奇特。莫非他这殿里见鬼了? 夏木抬眼看见宋青的样子,母女心有灵犀,她知道老妈准是着急了,过来这些时候,张妈春柳找不见她们,不知道现在急成什么样子了。 “时候不早了,我和青儿要回去了,不然家里人该着急了。” “姑娘慢慢把这杯热茶喝了,暖暖身子,一会雨小些,我派人送你们回去。”李勗心想,她把宗府称作家里,可见宗家对她们姐妹照顾有佳。 “多谢殿下,我们的马车就在寺外,就是不知张伯是不是还在外面等着我们,还有,跟着我们的张妈和春柳现在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我们要一起回去的。”夏木有些焦急。 “姑娘别担心,我派人在寺里各处找找,一发现你说的春柳和张妈就带过来,不过,依我的判断,那二人这么久没有二位姑娘的消息,一定是回府禀告去了。” “啊?这下又闯祸了,要是宗夫人知道我和青儿还没回去,我丢人没关系,怕春柳又要挨罚了。” “你是担心春柳挨罚才这么焦急的?”李勗有些诧异的问。 “是,她因为我已经被罚过月银了,我都不好意思了,还有张妈也会数落我不懂事的,她最近看我总是不顺眼,说我不如青儿懂事。”夏木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