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宗府内,宗狄的书房乱作一团。被周放派去保护夏木宋青二人的小厮,一身湿透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张妈哭丧着脸站在门口,春柳也是一身湿透跪在小厮旁边,周放则站在一边低头不敢看宗狄。 宗狄一脸阴沉问道,“你是如何将木姑娘姐妹跟丢的。” 那小厮瑟缩着看了春柳一眼说到,“木姑娘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见春柳先跑去秋千架子那里看热闹了,就心想自己可要看住姑娘,不然,两位姑娘身边连一个跟着的人都没有了,可是,可是…” “哎呦,你别可是了,快说后来怎么了?”周放急的催促到。 “可是,小的那会正好有些内急,又瞧着姑娘还要吃上一阵,就跑着去了趟茅厕,回来就不见姑娘了,小的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我以为姑娘是去戏台子那里找张妈汇合了,就先去找到张妈,可张妈说并没见姑娘的影子,我们又去春柳那里找,春柳当时正在荡秋千,也没见到姑娘的影子,这下我们都慌了,满园子的找,后来就下雨了,寺里集市散了,人都四下跑了,我们到处找不见两位姑娘,没办法,就去马车那里找张贵,不想张伯那里也没有姑娘的影子。”小厮说完头快低到脚面了。一旁春柳后悔的要哭出声来了,张妈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两位姑娘都是她的人,她竟然把看顾的事托给别人,“老爷夫人,老婆子有罪呀。”想及此她悲从心中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宗狄听完眉头拧成疙瘩,对周放说,“木姑娘姐妹没有回来的事先别让母亲父亲知道,春柳一会先到后堂向母亲通报,就说木姑娘已平安回府,其他不要多说,也不要让母亲看出端倪,否则,若是再出差错,明日我就将你发卖出府,可记住了?” 宗狄轻易不发火,这下把春柳吓得浑身发抖,赶紧回到,“奴婢知道错了,绝不敢再有半点差错了。” 周放也应声说到,“少爷尽管放心,底下的我都交代好了。” 宗狄又说“给我备好马车,记住莫要让福伯知道,你和我这就去趟相国寺,快。” 周放看看屋外的天气,大雨还在下,天色也暗沉下来,他劝道,“少爷,让小的找几个人去就行,这天气,要是着凉了,夫人那里小的没法交代呀。” 宗狄沉声说到,“啰嗦,还不快去准备,木姑娘那里要是有半点差错,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周放没想到少爷会发这么大的火,不敢再劝,赶紧去准备了。 …… 大殿内,进门就见一个不大的供桌后,挂着一张身着道袍的白须老者的画像,那道家老祖仙逸清矍,很是出尘。佛龛下面放着一团蒲席,席子的中间有一个凹槽,显然是被人长期打坐留下的印记。夏木看了不觉什么,宋青却神色疑惑,这里明明是佛教名刹,这智广大师身着僧袍,却供奉着一位道家仙人,显然那世子殿下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真是让人费解。 宋青看的失神,没想到那智广看着她更是奇怪,这女童小小年纪,难道看出我这里的蹊跷了? 殿内北面,有一张案几和几把椅子,案几上摆着茶具,有两个茶杯里盛着半盏茶,袅袅冒着热气,余温还在。偌大的殿里就只有这些摆设了。 夏木和宋青走进殿内时裙角已经被雨水打湿,世子李勗吩咐旁边的随侍去准备热茶。夏木左右环看着大殿,从窗户望出去,一棵银杏树的枝杈佛过窗棂,斜歪过去,密雨敲打在树叶上,摇曳低垂,这一幕让夏木想掏出笔画下来。 宋青拉拉夏木说到,“姐姐喝茶。” 夏木回过神来,看见李勗端着茶站在那里等她接过去。 “谢殿下。”夏木接过茶,茶刚沏的,很热。她啄了一口,茉莉的香气让唇齿留香。 “好香,好长时间没喝过这么香的茉莉花茶了。” “姑娘觉得好喝,那是因为这冲茶的水不一般。”智广大师笑着说。 “大师,这不会是初雪的水或者什么夏至的露水吧,这么好喝。”夏木又啄了一口咂咂嘴问道。 “哈哈,姑娘想复杂了,就是我后院的井水,不过这口井据说有快200 年了,甘甜清冽,泡茶最是好喝。不信你问问殿下,他每次回京必要来我这里讨杯茶喝。”智广笑着对夏木说。 “殿下,原来如此,怪不得今日在相国寺能遇见你,我们都是托了大师的福了。” “你这丫头,明明是粘了我的光,还不领情。”世子咬牙说到。 夏木耸耸肩,继续啄她的茶。 智广看着二人这样,心里有些惊讶。殿下跟随王爷在军营长大,向来不近女色,如今早到了适婚的年龄,却迟迟没有成婚,就是他一提起来婚事就寻故推脱,才延误至今。对这姑娘他却自带亲切,两人站在一处没来由看着那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