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荷花:“纳儿(哪里)?” 小道士:“天上。” 在他们正上方此时正飞来一个巨型的龙型风筝,龙头龙身巨大,长约数十米,火红的鳞片在无数火把的照耀下犹如熔金流水一般灼热刺眼。龙身上一刷白是白参,还有个身着紫金衣的少年踩在龙首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一切。 “仙主,就是那个小丫头说自己是前任仙主替你收的徒弟。” 白参把大人物身边的狗腿子状态拿捏得死死的。 这少年自然是谷白。他往下扫了一眼,端正的面容上有些冷漠:“你说你是那个和尚替我收的徒弟。” 武荷花仰着脑袋,火光很盛,风筝上不时还有火屑飘落下来,她只有眯缝着眼睛:“布错,四泥诗服让我到秋民衫找你的(不错,是祖师爷让我到丘鸣山找你的)。” 小道士很乐意为头顶这个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少年效劳:“是这样的,武姑娘是说……” 还没说完便被谷白抬手打断:“我听得懂。” “哦豁(可惜了)。” 武荷花往小道士瞥了一眼,没想到这个仙主居然听得懂四川话,小道士的算盘恐怕要落空。 上方的谷白目光有些毒辣:“你是在哪里遇到那个臭和尚的?” 武荷花:“在巴中。” 谷白:“巴中哪里?” 武荷花:“有个山上。” 谷白继续追问:“哪个山,山上哪里?” 这人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武荷花有些无语,口音更重了:“三舅是三,莫得名字。往细点说舅是坟坝坝头遇见的(山就是山,没有名字,再说得详细点就是坟地里遇见的)。” 她仰头回答半天,脖子都酸了:“孩有傻子问踢,能不嫩下来说(还有什么问题,能不能下来说)?” “不必,我没什么想说的了。” 巨型龙型风筝上的谷白眉目分明,张着的双瞳犹如漆一般黝黑明亮。他一挥袂巨型龙型风筝神龙摆尾,龙首龙身都偏倚向相反的方向,长长的龙须如同海藻一样在水底散开,看那架势显然是要走。 武荷花急忙叫停,大眼里盛满迷茫和委屈:“等等,你还没有收我为徒。” 谷白维持着原先的冷漠倨傲道:“丘鸣山不收凡人,你哪里来的便回哪里去。” “可是你也是凡人。” 武荷花曾听谷白的师父提起,谷白也是从肉体凡胎开始修行的。 谷白冷冷地说:“凡人和凡人也是有区别的,你有慧根吗?” 武荷花:“什么是慧根?” 一旁的小道士解释:“就是灵脉,凡人修行都需要灵脉。” 这有什么,武荷花一下放松下来,扬眉动目,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有啊,祖师爷还说我很厉害呢!” 处于上方的谷白双手环抱于胸,抖了抖眉毛:“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他身后探头探脑的白参:“对啊,别嘴上说的厉害,有本事朝我们展示展示。” 武荷花莲蓬头发包下坠着的小辫子一晃一晃的:“展示展示?” “武姑娘,就是这样的。” 小道士双手伸直、左手在上掌心相叠,右手中指弯曲勾住左手中指根部,做了一个相对简易的手势,只见他双手上方出现一条拱桥一样的线光。 这么单薄的灵脉,白参在天上切了一声。 武荷花依葫芦画瓢,凝神屏息,由于过于用力导致手指变形。任她使出吃奶的劲震得脸蛋通红,愣是什么也没见到。 谷白黑了黑脸。 武荷花见情况不妙,脸颊挤出一对梨涡:“我再试试。” 白参:“试试就逝世。” 小道士亲自上手教武荷花摆手势,还告诉她闭上眼睛凝神静想,什么都不要听,什么都不要问。 这次好像真的有效果了,武荷花的脸上泛着珍珠一般淡淡的光泽,一阵风吹起她的鬓发露出尚有些孩子气的眉眼。有些轻飘飘的东西从最细的头发丝里钻了出来,千丝万缕团成一团,酝酿了好久,啵儿地一声变成个水珠。 “成了武姑娘。” 小道士刚说完头顶传来白参的哈哈大笑,武荷花连忙睁开眼睛。 白参:“一滴,就一滴。方才你还说自己很厉害,结果就变出滴水珠,原来是吹牛。” 他的笑声让原本还很激动的小道士有些尴尬:“武姑娘,你灵脉是有的,就是有些小,不过已经比我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