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是来自八中的五和花(1 / 4)

风动丘鸣,日照庭花。

晨间三钟五鼓声响过,三十六位玉肌花容、身形纤瘦的盈盈仙子结念飞天,轻盈舞袖,捧着晨盘从碧空降落,鱼贯进入一处深沉枣红色的楼阁。

楼阁帘幕重重,向里生烟,彷佛修筑在白云之间。

一位穿着素衣潇洒俊美的少年自丹青素堊间卷帘而出。只见少年长得人畜无害,仪容白皙,眉峰秀而上扬,目光如同初阳炽热十分精神,举手投足间像极了一位朝气蓬勃、具有美好品格的大好仙男。

三十六位仙子中有的埋盆绞水替少年洁面,有的拿起凤牙梳梳理少年的长发,有的朝少年将要换上的紫金衣上抖上一层细腻的香雪粉……

除此之外,其它仙子流水一般端来吃的喝的,桌案上不仅有河朔的葡萄、沪南的荔枝,还有稽山杨梅、西河桃李。少年仅是借一个眼色便有仙子会心一笑,剥好了荔枝将莹白如雪的穰肉喂进他嘴里。

等他将穰肉咬净,毫不客气地将荔枝核吐回桌案。

啖取餍足后少年由着仙子们将他推攘到镜前。瞧着自己穿戴整齐,少年回身两指端着杆雌黄笔拉了位近身的仙子,挽开仙子臂间挂着的五彩丝虹臂纱便在那柔嫩琼肌上点上袅袅鹅黄。

“呀,仙主这是画画呢。”

众仙子们均翘首期盼,见少年先前几笔垂枝快泻,还以为他作的是副风景画。没想到少年笔势突乱,乱点颜色,等仙子们看清他画的是什么均惊诧一声。

“咦,仙主这是画的鸭子?”

小黄鸭被他几笔描得活灵活现,加上那位仙子佩戴了金钗玉腕,倒是显得她手上肌肤越加白嫩。

“仙主。”

被画小黄鸭的仙子褪了臂纱,嗔怪着抛少年身上。少年攥着臂纱,另一只手摁了下笔管将墨水试在手背上,墨水的颜色从橙黄转为橘绿。他一边转笔,一边作势追赶其它仙子。

听他说接下来还要画什么蛐蛐、小狗、公鸡、毛毛虫、麻雀之类的,仙子们相看一笑,嬉戏间盼目飞天。

此少年不是旁人,正是修仙界中年轻一辈的顶流谷白。他不足弱冠之年便突破无极期,不仅傲视地下修仙者,就连天生仙脉的神仙也不是他的对手。

因为小小年纪实力已十分超群,又总是通过找人打架实现晋升,水陆空的修行者都藏匿起来,跟打地鼠似地被他翻出来挑战揍了个遍—可谓人、兽、仙、妖、魔五界横着走。

最后一路打到了修行者圣地丘鸣山,谷白跟扔沙袋一样将拦行的弟子叠成金字塔。

没想到丘鸣山的仙主竟是小时候领他入道修行的师父,谷白倒是一点不搞特殊,直接把他锤成海星挂在金字塔塔尖。见丘鸣山风景不错是块宝地,顺理成章地做起了丘鸣山新的仙主。

前面几年谷白架已经打够了,天下除了地尊泓诞也没什么对手。可惜泓诞一时失察不小心和魔女签订了打工契约,需要没日没夜、加班加点地干活,势必助魔女壮大魔族。

从此以后两人都是约在固定的时间见面切磋,且那魔女越来越无人性,泓诞已经差不多整整一年未曾出现。

日子一太平了就显得无聊,谷白翻开了丘鸣山的山志终于找到事干,手一挥着人办点化礼,收徒!

点化礼当日,丘鸣山的山下排起长龙,妖怪、凡人、兽类、仙人和魔族均来应徽,混在同一个队伍里。所有要入门的徒弟都需得谷白一一过目,谷白看得叫一个眼花缭乱。

他坐在张宽敞的四面平榻上,一边听报名者的自我介绍,手里一边垂着钓竿,用鲜少的饵食逗弄石制鱼缸里一只饿了百十来天的鳄鱼。

眼见鳄鱼的嘴挨近饵食,山色忽随云影变换,石制鱼缸里的水纹变得细密凌乱起来。

一只头尾、背甲均呈枯叶色、身上长着无数藤壶和霉苔的巨大老龟划着象足般粗壮的四肢从队伍里现身。

谷白看它全身椎盾和肋盾上不规则的黑斑,没等老龟上场便举了打叉的黄牌予以不予通过。

老龟赖在原地不走,懂得龟语的门中弟子翻译:“仙主,它说想知道不能拜师的原因。”

谷白指了指老龟椎盾上的黑斑,与弟子一番耳语。

弟子走到老龟跟前,低声转述谷白的话:“仙主看你长老年斑了,让我告诉你年纪大了不收。”

却见老龟缩颈伏地,眼中流出深碧的眼泪,情绪低迷地缓慢退场。

下一个想拜师学艺的是只河马,谷白同样给予黄牌不予通过,理由是河马鼻孔太大、鼻毛太长。

河马后面的水产类连续好几十个都不予通过,队伍松动一大截,搞得剩下没面见的群众人心神惶惶,纷纷吐槽这届点化礼升学率着实太低。要不是丘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