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熔浆在身体血管涌动,流经四肢百骸,灼的灵魂都痛,军凃利隐约知道是有办法的,只要找到对的出口,就能不再这种不上不下的折磨。 他只能不停的扭动,用力的拉扯着床单,不小心溢出的声音让他觉得羞耻至极,死死咬着嘴唇忍到咬出血来。 军凃利第一次的发热期在两个月前,出现前兆时他就开始使用超量抑制剂,生生把正常的生理成熟抑制住。 后遗症让他几天都精神疲惫四肢无力,但也好过现在这种把人放在火上烤似的煎熬。 像有上万只蚂蚁在神经上躁动,每蹭一次床单可以碾死部分,但马上被源源不断的小虫占领,噬咬他千疮百孔的躯体,永远没有办法完全杀死,也没有办法停止。 谁能来帮帮他……或者…谁能来杀了他也好…… 白色的蛇身随着主人的意愿幻化而出,它只能用冰凉的身躯缓解主人的痛苦,滑腻的蛇身更是激起颤栗一片。 它最先察觉到房间进来一个人。 精神体的敏感远超人类五感,明明对方的信息素压抑几乎为零,它却可以感受到熟悉的波动,于是游下主人滚烫的皮肤,钻出被热汗浸湿的薄被—— 精神体黑豆一样的两颗小圆眼与之对视,对方的身形外貌透过与主人相连的精神体映射到军凃利的视觉,他的中枢神经像被细小的电流骤然击中,连绵不绝的穿刺每一个细胞,却又有一种难言的愉悦扩散开来…… 是她是她,崇高美丽唯一的月亮! 接着遮羞的东西被掀开,半透明的纱衣早已贴在皮肤上,并不怎么明亮的灯光差点要杀死军凃利的眼睛,他只能紧紧闭着。 “怎么会是你!” 军凃利死死咬着嘴唇蜷缩在床单上,全身失控的颤抖,耳朵里反复只有一句话—— 怎么会是你…… 怎么、会是、你! 她认出他…… 可是不想要他…… 即使醉酒也不要他…… 如果不是因为被催发的发热期控制着他,军凃利大概会在月藜脱口而出的瞬间弄死自己。 是他不知自量的相信龙人的话,把污垢一样恶心存在送到主人面前来,脏了她的眼。 如果不是他,而是纯洁好看的贵族Oa小姐,她一定不会这么惊讶,也许还会温柔的,对她们…… 军凃利不愿意幻想他的月亮和别人的画面,他睁开眼睛,过高的体温烧的他眼前发虚,所有的东西都有了重影。 月藜在掀开被子后,就被冲面而来的高浓度信息素熏的呼吸一窒,接着视觉上的冲击令她僵立当场。 暖橙色的灯光下,深蓝色的床单因为被部分浸湿变的斑驳,高热体温蒸腾着军凃利的□□,薄薄氤氲之中是腻子一样白皮肤。 真的太白了,白的能轻易勾起人体内最恶劣因子,想在那一片瓷白中留下什么痕迹。 浅紫色的头发甚至能滴下水来,紧合着的睫毛也是浅色的,拦不住潸然的泪水。 月藜从不知道有人能哭成这样,让她心里发堵,既不想他哭,又隐隐的想看他哭下去。 她很快回过神,低头看着白色细绳似的精神体正想办法往自己身上爬,再抬起头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睁开能蛊惑人似的蓝色眼睛,凶狠狠的望着自己。 他在生气。 大脑擅自分析出床上人的情绪,月藜下一秒判断:他不愿意,果然他是被迫的。 月藜还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办,下一秒,军凃利像个才学会翻身的婴儿,一点点爬起来,死咬着嘴唇把手伸向月藜的腰带。 她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上一次也有人赖在自己的床上,风流婉转的扯她的腰带。月藜脑海里闪过许多东西,尤其是那长至脚踝的银色长发,这些画面都被她下一秒驱逐出去。 月藜后退一步,让军凃利的手落了空。 她压下脑海里的画面和身体里某种异样的冲动,以及她还没有完全理解的心头情感,想告诉军凃利不必这样。 军凃利并着腿跪坐在床上,高热熏的他指尖都成了粉色,他无视掉体内爆炸异样的羞耻,借着一点点自暴自弃的愤怒,才堪堪伸出的手,却被月藜微微的一步后退轻易粉碎。 “你……”月藜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声音都发不出来,她轻咳一声,吞了口口水,才想说话,就被军凃利脸上绝望的表情吓到了。 睫毛被泪水浸的颜色变深,始终不敢和月藜对视的蓝色眼睛红的像是中了毒,嘴角的血抿不住的终于流了下来。 还是不行……他还是不行……她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