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彻听完她的质疑却面露嘲讽,朝她投来鄙夷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回答:“想亲就亲了。” 桌上全是残羹剩菜,侍者们早已撤走,在这诺大的厅内只余他们二人,即便压低声音说话,也足以传遍四方。 仁增随时会回来,孙明天不想让他看笑话,执着地追问:“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张彻似乎被她问得烦了,心不在焉地喟叹:“因为我很想你。” 孙明天还以为他会继续冷嘲热讽,蓦然听见这漫不经心的告白,面色趋冷:“少来,现在你能有一句真话么,我是真搞不明白——” 这时仁增的声音响起:“明天!椰子冻拿来了……你俩在干嘛?” 孙明天猛地顿住,摸了摸鼻子,只能坐回去,对仁增虚情假意地微笑:“没有,太久没见了,和张警官叙叙旧。” 几声哒哒的闷响,她瞟见张彻正不言不语地用食指敲击着桌子。 那是一种有规律的节拍。 如同醍醐灌顶,一件陈年往事浮现在脑海中。 - 应该是在分手的前一年。 张彻警校的录取通知下来了,两个月后要去北边另一座城市读书,正巧租的房子快到期,他向孙明天提出同居的请求。 那时候还在放暑假,小单间的空调坏了,发出嗡嗡的噪音,孙明天还没反应过来,茫然地扭过头去看床上的他。 张彻靠坐床头,单腿屈起,右手闲闲地搭在膝上,嘴角噙着一抹自得的笑:“我说,要不要搬过来住?” 他九月去报道,满打满算,留给两人朝夕相处的日子不过一个多月。 孙明天心里自然不舍,但同居……不太好吧?还没毕业呢。 她瞅瞅房间那张唯一的床。 如果搬过来的话,不就意味着他们要睡一起? 想到这,表情不太自然。 张彻看她酡红的脸色,料定她又想多了,一时觉得好笑,颇为耐心地同她打着商量:“我保证不动你。” 孙明天想起一句俗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半个字也不敢信。 他抬起一只手,似乎要抱她。 “干嘛?” “过来,”他笑,“我想亲你。” 她抿抿唇,脱了鞋爬上床,顺势倚在他怀里。 张彻熟能生巧,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低头就能寻到她的唇,细密地缠吻。 直到喘不上来气,孙明天才往旁避开,乖乖靠着他的肩膀,犹豫半晌,轻声问:“你真想让我搬过来?” “等我去了那边几个月才回一次,”张彻语气疏懒地开着玩笑,“怕你太想我,多留点亲热的时间。” 孙明天打了下他的手臂,骂他不要脸。 他仍笑着,静了少顷,忽而转过来专注地盯着她:“说认真的,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玩点有趣的?” 孙明天理所当然地想歪了,眼睛瞪得老大:“玩……什么?” 谁知道张彻居然在这懵懂暧昧,足以催生出无限情愫的氛围中甩出一句:“我们来对暗号吧。” 掉漆的墙,老旧的床板,年久失修的空调。张彻在那间潮热狭小的房间里,低沉和缓地向她普及着国际密码学的基本知识。 “最常见的就是摩斯电码,用dot和dash两种符号表示,可以是数字,也可以是字母、标点符号,”他捏住她的手,食指在她掌心敲击着,“这是长。”他停顿三秒钟,又再次轻而短促地敲了下,“这是短,有没有感觉到不一样?” “好像有,”孙明天记下了掌心的触感,好奇问,“所以我们要玩什么?” 张彻笑了笑:“这就要考验你的计算能力了。” 孙明天噢了一声,苦着脸。 她算术很差的。 “摩斯电码可以隐晦地表示你想传递的信息,比如这样,”张彻给了她十分钟记下字母表,随后在她手上连续敲击,“考考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明天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拼出一个英文单词:“Leend,传说。” “正确。那这个呢?” 这回孙明天思考的时间短了点:“villae,村庄。还挺简单的呀。” 只要背住那个表,很快就能猜出来。 她知道张彻记忆力很好,这个游戏对他来说应该没有任何难度。 “这只是基础,”张彻轻描淡写道,“事实上现在许多人都很熟悉摩斯电码,已经被用烂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