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天原本盘算得好好的,等一回酒店就直接去找关欣雨和许向凝,避开两个男生,省得解释起来麻烦。 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个四人登山社团正在大堂内坐着呢,围成一圈,看架势像在开严肃的集体会议。 孙明天深吸口气,过去打了声招呼:“向凝。” 许向凝是这四人中最信任她的人,孙明天准备先从她身上入手。 果然,许向凝没有出现排外的情绪,反而惊喜地笑道:“明天姐。” 孙明天笑吟吟地,继续问。 “你们怎么坐这儿?风大,小心着凉。” “吴哥找我们商量后天爬雪山的事。”许向凝毫不避讳。 孙明天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一旁的吴问,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你们也打算去爬雪山?很厉害呀。” “这不废话么,”吴问撇了撇嘴,懒洋洋地说,“我们是登山社团,不登山还能干嘛?挖地啊?” 许向凝和邹伍已和好如初,目前这个运动型的大男生正靠在她肩头睡得不省人事。她转过去,好奇地看向不远处:“明天姐,仁增先生不是老藏民么,他对这儿应该很熟悉吧?” “是挺熟的。” 许向凝目光停在仁增身旁的男人身上:“那个哥哥又是谁?” “我一朋友,刚好碰上了,这几天和我们一起。” 许向凝花痴病犯了。 二十岁出头的单纯小姑娘大都对年长几岁的男人有过美好的遐想,眼见一个高高大大的帅哥双手抱臂靠在那里,周身上下甚至连头发丝都透着神秘感,顿时觉得身边的正牌男友不香了。 “好帅呀。”她感叹,“你这朋友是干什么工作的?” 孙明天轻轻笑了笑,依照张彻刚才的指示回答:“运营管理,我们是大学同学。” 许向凝似懂非懂,点点头,又问:“你们学什么专业呀?” “市场营销。” 四位少男少女中没有人学这个,话题总算揭过去了。就算有,孙明天也能凭着大学残存的记忆跟他们闲侃几句。 半小时前回酒店的路上,张彻简单教了些套话的技巧:能说真话,就尽量不要说假话,因为假话需要分神圆谎,而说真话是无需费神的。 好比许向凝刚才问张彻的职业,不能透露他是警察,可以将话题转到他大学的专业上。反正张彻以前的确念过两年市场营销,不容易被戳穿,可以轻易将他伪装成一个沉默寡言的英俊背包客。 酒店的中餐厅十二点才开,孙明天一看时间,还得等二十分钟。 她在许向凝身边坐下,状似无意地抱怨:“跟我来的那两个男人都是老烟枪,到哪都要抽根烟,我快被熏死了,到你们这儿来坐坐。” 斜对着的吴问轻轻朝她这边投来一瞥:“姐姐不喜欢爱抽烟的男人?” 孙明天笑笑,不回他这话,转头继续和许向凝说:“对了,向凝,你们两个女生晚上有空吗?仁增有个朋友送了些椰子冻,我一个人吃不完怕浪费了,晚点来我房间帮我干掉吧。” 理由合情合理——女孩子更爱吃甜食,孙明天着重强调椰子冻数量的稀少,所以很遗憾不能叫上吴问和邹伍一块儿。 许向凝果然上钩了:“真的吗?好啊,我来!” 孙明天又看向关欣雨,语气放柔了:“欣雨,一起吗?” 关欣雨似乎有些犹豫,她看了看吴问:“这……” 吴问不说话,冷哼一声。 “那好吧。”关欣雨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咬咬牙道,“明天姐,晚上我和向凝一起来找你。” 孙明天紧绷的神经松下来,微笑提醒:“我们女孩子的聚会,男孩子们可不要来打扰噢。” 吴问又是轻嗤一声。 孙明天装作没听见,松弛地往后一靠,正好瞥见仁增杵在大堂角落抽完一支烟,将烟头往垃圾桶上的烟蒂回收器上摁,这个她自从初次见面起就觉得他老实可靠,到现在已是万分信赖的男人,正对她露出鼓励的笑容。 “姐姐。”吴问好像叫上瘾了。 孙明天只好耐着性子看回去:“怎么了?” “你学市场营销?”吴问伸了个懒腰,头枕着手臂,语气挺嚣张地说,“正好我也对这专业有点感兴趣,要不找个时间我们也讨论一下呗。” 孙明天保持她知心大姐姐的形象:“当然可以,待会儿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可以聊聊。” 她笑:“我那朋友上大学的时候成绩很好的,你尽管问他。” “你是不是没明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