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愿意留下来帮忙的意思了。 孙明天不着急回去,她还得买身滑雪服。 她和仁增绕到了女士区,和站在男士区的张彻隔开几列衣架和一层放雪板的陈列柜。正前方恰好是一面落地镜,隐约能窥见男人沉默的侧影。 “这套怎么样?”仁增挑了一套粉红色的,举到孙明天身前比了比,“衬你肤色。” 孙明天连忙摆手:“又不是小姑娘,还穿粉红色?” 寻常粉色还好,这种嫩粉色就算了。脸皮还没厚到一定程度。 仁增又换了套橘色的:“这套呢?有特色。” 孙明天一看可以,打算拿去试下:“你先在外边等我会儿。” “行,你先试,”仁增指指门外,“我出去抽根烟。” “嗯。” 试衣间在最里边,只有一个小格子间,孙明天进去的时候空无一人。她关上门,脱下棉服,上身只剩一件修身款白色毛衣。 隔壁传来脚步声。 不紧不慢地,由远及近。 孙明天僵在原地出了个声:“谁?”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仁增出去了,现在店里只剩下那个行踪不定的男人。 “我。” 试衣间的门被轻叩三下,每一下都像敲在了孙明天的心上。 张彻闷声说:“孙明天,开门。” “我在换衣服。”孙明天急忙套上滑雪服,但没来得及拉上拉链,“晚点出去说不行么?”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孙明天原以为他妥协了,刚舒了口气,又听见张彻不依不饶地重复:“开门。” “……” 不听人说话,自作主张这点还和以前一样。没变。 …… 谈恋爱的时候哪能不发生点矛盾?记得在一起的第一年孙明天就因为张彻任性妄为的行事作风打了退堂鼓。她第一次噩梦般的蹦极体验就是拜他所赐。 张彻没退学之前,有一学年他们班主任做项目的奖金没花完,请班里同学们去市郊的景区游玩。那时候孙明天和张彻的关系在班上人尽皆知,单身狗们作虐般地主动找狗粮吃,硬是要把他俩叫上。孙明天不喜欢在大众跟前秀恩爱,怪尴尬的,张彻显然也对此不热衷,两人便约好,等到了那里分开行动。 景区有个著名的登山项目,在全国都排得上名号,旅客们往往爬到半山腰就撤了,很少有人登顶的。孙明天大学开始练长跑和游泳,抱着挑战自己的想法强撑着爬到顶峰,迈过最后一级台阶她直接一屁股坐在高台上,仿佛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远处重峦叠嶂,云雾缭绕,山顶的空蒙气息涤净积攒在人体内的坏心绪,她感到久违地放松,精神亢奋地拿出手机狂拍照。 镜头里忽然有谁一闪而过,摄入某个高挑清瘦的背影。 孙明天一眼认出是他,抿抿唇,走过去:“你在这干嘛?” 张彻低声漫不经心地答:“我在等你。” 哪有这种人,态度好敷衍,说话像骗子。 孙明天陪他看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我先下去了。” 他笑,迈步跟上来,像流氓一样单手揽她的肩:“女朋友,这么急干嘛?” 孙明天瞪他,让他闭嘴。 虽然这会儿没人,但毕竟是外头,人多眼杂的,指不定被班里同学撞见,那就精彩了。 张彻听后浑不在意地又笑:“咱俩又不是偷情,光明正大地谈个恋爱,你怕什么?” 孙明天可没他厚脸皮,自顾自下台阶,不理他。 难得的独处时间,张彻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主动过来攥住她的手心,将她五个手指头捏了个遍还不安分,一会儿摸摸她的脸,一会儿勾起她一缕头发玩着,等走到半山腰时孙明天终于烦得不行了,拨开他的手:“你能消停点么?” “不能,”张彻笑吟吟地说,“女朋友,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喜欢。” 孙明天懒得理他,踮起脚仰脖子去看旁边的告示牌。 那是一个情侣双人蹦极项目,安全绳可以将两个人拴在一起,从高空往下坠时能带来一种和爱人亡命天涯的浪漫与快感,吸引了不少旅客驻足观望。不过有那胆量跳下去的倒没多少人。 张彻问她:“想不想试试?” “……什么?”孙明天从茫然中回过神来,“不想!” 张彻兴致上来了拦也拦不住,搂着她的腰就往队伍中间带,孙明天挣扎了几下,他干脆摁住她的手凑近她耳边低声笑:“得了吧,你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