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里,憋着不敢哭,怕人听见……手腕上、手臂上,还有后背,全是被烟烫出来的印子,疼,火辣辣得疼,比起疼更令她心慌的是今天没带手套……手臂和后背姑且可以被校服遮住,手背呢?脚踝呢? 她很害怕……被人看见了怎么办,被人笑话了怎么办……他们会说,瞧,孙明天真可怜呀,本来就没爹娘养的,到学校里了还受欺负……那时候谁都觉得她可怜,谁也不愿帮她。 像隔着重重雨幕,她看见张彻朝他伸出手。 那时的张彻还是少年模样,清瘦、不驯,笑得不正经,用眼神勾着她:“快说,那几个人是谁,哥哥带你去找他们麻烦。” 然后似乎是瞬息间就过了好几年,仍是下着雨,他仍站在记忆中相同的位置上,眼神却变得阴冷无情。 他衣衫尽湿,衬衫紧贴肌肉,那双眼黑得分明,像浸了血,宛若一尺寒光。 “孙明天,我们算了吧。”她听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