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晒得脸疼。 孙明天坐回车里,还是闲不住,扶着窗沿和外头的仁增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跟我讲讲,你们以前的事吧。”仁增说。 孙明天抬眼,意外仁增居然会对这个感兴趣。 仁增无奈一笑:“你看我,这么多年孤家寡人一个,老婆女儿都死了,早就忘记年轻时候是什么样了。” 他低头,眼尾笑出了褶子:“说说你的事,让我回忆回忆。” - 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两人的相处模式还很…… 怎么说呢,还很生硬。 不怎么聊天和打电话,顶多在教学楼碰上了互相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只比陌生人好那么一点。 所以孙明天有时候会想,这到底算不算男朋友啊。 某天晚课结束,张彻给孙明天发消息:去不去校友林散步? 校友林在学校最东边,晚上一般没人来。 孙明天回宿舍放下书包,沿着校道边的石子路慢慢走过去。 看着时间,数到第十五分钟,她停下,抬头往上看。 张彻果然在那。台阶上面。 他同样也没带包,斜倚在栏杆上,单手转着一个小魔方。 孙明天的视线从他灵巧的手,移到他身上那件平整的黑色短袖上。 听着魔方转动的哒哒声,她往前走了几级台阶。 快走到顶时,转魔方的声音忽然停了。 张彻伸手将她拉了上来。 他的手掌宽大,皮肤比她的粗糙,但也更热。 孙明天感到既新鲜又害羞,脸腾地红了。 而张彻却是另一种感受。 第一次摸女孩子的手,觉得怎么这么软,像没骨头似的。 不敢用力握着,怕捏坏了。 两人牵着手,在林子里散了一会儿步。 当时校园里有种说法叫“压小树林”,指的就是附近这块区域。因为人少、位置隐蔽,情侣们总爱来这儿寻刺激。 孙明天开始还不相信,等拐了个弯走到林子深处,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这才觉得不对劲了。 “张彻。” “嗯?” “我们换个地方吧。” 孙明天好尴尬。 “为什么?” “……”这让她怎么说。 孙明天挑了个相对委婉的说法:“有人。” “这时候他们不会出来。” 路旁就有一棵树,张彻轻轻推她,两人就这么靠了过去。 孙明天后背磨蹭着粗糙的树皮,麻麻的,还有点痒。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亲上的,也不记得到底是谁主动。 孙明天的下巴被他勾住,抬起来,仰头亲着,含着彼此的唇瓣,气息淆乱地混在一起。 她的手先是搂着他的脖子,后来滑下来,上下抚摸着他硬硬的脊背。 很奇怪的感觉,两人没说过几句话就确定了恋爱关系,对彼此还不了解,却像被火燎着了那样急切地吻在一起,真像在拍电影。 又过了两星期,孙明天才和张彻熟起来。 张彻没否认过他们的关系,很快全班都知道了。每次上课前收获一众起哄声。孙明天久了也就麻木了,会主动和张彻坐在一起。 张彻不是话多的人,但和她也会聊天。多是孙明天在说,他说得少。 什么家世背景,职业规划,甚至连高考分数和来姨妈的日期,孙明天都全盘交代了,但对张彻,她却一点也不了解。 那时候和他说几句话就很开心,哪里考虑得了那么多,步入社会后她才意识到这么做会有多危险。 幸好那个人是他。 他们同专业,学的是市场营销学,但张彻只读了两年。 大三那天,张彻忽然退学了,跟她说想考警校。 孙明天虽然不理解,但还是支持他的决定。 所幸张彻是本地人,备考的时候也能住在本市,他们不用异地。 张彻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房子,孙明天常去那里找他。 小房子简陋,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书桌,但收拾得干净。 张彻学习的时候,她时而蹲在地上翻翻他的包,时而趴在床上玩他的魔方。 拿到手的时候总是拼好的,六面六个颜色,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