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应该是棍棒打击所致。但因为体表没有明显外伤,还需解剖检验。” “凶器找到了吗?” “没找到,应该被凶手带走了。”痕检员补充说,“李应娟的行李也不见了,只找到这个。” 他举起一瓶没用过的多芬沐浴露。 “这么看来,李应娟的确有很大嫌疑。”余斌沉吟道。 张彻没答话,穿上鞋套进房间里走了一圈,转身问:“脚印呢?” “提取到了一双三十七码的拖鞋印,从这里,”痕检员站在床边,握着笔凌空画了一条不存在的线,“一直到窗边,还经过了死者身边。” 说着他奇怪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 “窗户是开着的,脚印也是在那里消失的,”痕检员疑惑道,“难不成李应娟是跳窗逃走的?” “拜托,这里是四楼,”余斌翻了个白眼,“而且她还带着行李,怎么跳啊?又不是特工。” 痕检员讪讪笑了笑:“张组长,您怎么看?” “先移送尸体回去解剖,”张彻像没听见似的,快步往门外走,“我去问问昨晚住在这里客人。” 痕检员和法医面面相觑,过了会儿悄声说:“市局的同志都这么酷的吗?” “你们没听过他的名字?”余斌听了忍不住凑过来一起八卦,“警界的大红人,这几年步步高升,多么刁钻恐怖的案子他都破过,据说连局长都他妈不放在眼里的。” - 宾馆一楼,孙明天和仁增排着队,等民警叫进房间去问话。 流程耗时久,不知不觉天快黑了,耽搁了一整天,宾客逐渐开始不满,纷纷发起牢骚。孙明天站在队伍末尾,饿得头晕眼花。 “要不要吃点面包?”仁增问,“你中午就没吃什么。” 中午吃的是宾馆发的盒饭,孙明天实在没胃口,当时不觉得饿,这会儿才感到体力不支。 仁增去找厨房要了面包和两瓶水,两人沉默着吃完。 孙明天频频看表,快到凌晨了。 “这事跟咱们没什么关系,等问完了话,估计就可以走了。”仁增安慰。 孙明天笑着点头,被耳机里传来的歌声搅得失神。 太久没听过,如今乍一听见便如同沾了瘾般,还想一遍遍地听,像自虐一样。 回忆纷飞,近在眼前,仿佛伸手就能抓到,就能回到过去。 …… 他们是同系同一个班的同学,他当班长,她任团支书。 起初,孙明天非常看不惯他。 张彻总是冷脸示人,像隔着一堵无形的墙,她实在受不了他的无礼,打定主意要对他敬而远之。 对他印象有所改观,是在大二学年的校运会上。 孙明天不小心摔伤了,右腿被路旁的枝桠刮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不得不提前离场。 她独自在林荫路上走,一瘸一拐的。 忽然听见有人在叫她:“孙明天。” 孙明天忍着疼,回头望。 先是看到他的影子,视线往上移,再看到他。 艳阳天,张彻的脸被晒得薄红,汗水从额间沁出。 孙明天对上他漆黑的双眸,轻声问:“有什么事?” “你摔伤了?”张彻问。 孙明天嗯了一声:“不小心。” 张彻没再说什么,走到她身前蹲下来。 “上来。” 从孙明天的角度,能看见他伏下身,那挺阔的脊背,还不过二十岁的少年,清俊、沉默、阳刚、青涩,种种气质杂糅在一起。 说不出的感觉。 孙明天傻眼了:“你要背我?” “送你去医务室。” 张彻似乎不愿解释,催促她快上来。 孙明天只好弯下身,爬上他的背,张彻使力站起来,忽然的凌空让她吓得惊叫一声,双手不自觉垂下,勾住他的脖子。 暧昧恰如细线,丝丝缕缕将她包裹起来。 孙明天抿抿唇,感觉自己像一条终于靠岸的浮木,心下安宁。 那时候她还是少女心性,对爱情有着诸多幻想,喜欢帅的,稳重的,会照顾人的,而所有她喜欢的特质,张彻恰好都有。 事后再回想,好像在一起的那两年里,孙明天每回受伤,张彻从不问原因,只是会问她疼不疼,带她去治伤。 他一直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