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晚转身,冷冷的盯着她。不待回答,她又道:“看我自食恶果,是不是很爽?如果你爸在,他肯定笑着骂我活该。” 俞晚无力的闭了闭眼,隔了几秒再睁开,眼底冷静一片,“不是说我很像俞向威那个混蛋,他会做的事情我也会做。” 话落,不想跟一个酒疯子争辩什么,从冰箱拿了瓶水,直接上楼。 阮金华在背后声嘶力竭的叫住她,“其实最该死的人是我,对不对!?如果不是当初我要死要活要跟蒋文棠,你舅舅也不会……” 俞晚顿住脚步,“你说过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不要做无谓的假设,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逃避没用。” 她扭头看她一眼,“没有谁该死,活着比死要难。毕竟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闻言,阮金华哭的不成样子。她在楼下又摔又骂,骂俞向威,骂俞晚,然后是蒋文棠和蒋思为,到最后又开始骂自己。 她仿佛得了失心疯,一边灌酒一边喃喃自语,一会儿又笑着手舞足蹈。 俞晚有下楼制止过,但她根本不听,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失控的时候还拿瓶子咂俞晚。 她仿佛又回到几年之前俞向威抛弃她的那刻。 自贱、酗酒,伤害周围的一切人和物。 阮兵说的没错,失去蒋文棠她又再度疯魔,且比之前更严重。 俞晚被她用瓶子咂破脑袋,她也满不在乎。到最后还是俞晚自己上楼翻找医药箱进行止血。 可是出血很多,她没法止住,最后只得出门,打车去医院。 医生给她包扎,又开了三瓶吊针,让她吊完再回家。 她担心着家里发疯的阮金华,并没吊水,直接回家。 俞晚走后,阮金华总算停止发疯,她已经有好几天没睡觉,只觉天地都在旋转。 困的不行,但精神还是异常亢奋。 楼下医药箱里有安眠药,是她之前睡眠不好吃剩下的。 她不管不顾,也没看清药品名称,胡乱掰了几片,就着酒咕咚咕咚吃了几颗,到最后酒和药物在体内发生反应,她躺在沙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俞晚进门的时候,阮金华睡的安详,她并没察觉到异样。直到看到桌边散落的安眠药和消炎药才猛地想到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走到跟前,盯着阮金华心脏起伏的地方看。 但那纹丝不动,早不知什么时候停止跳动。 救护车很快到来,阮金华被拉去抢救,但没抢救成功。因为她喝了太多酒,造成她死亡的不单单是安眠药和消炎药,还有酒精中毒。 一切事情如海啸席卷村庄那么快,俞晚还没从阮兵的去世中缓冲过来,现如今又要送走阮金华。 还是熟悉的丧事流程。俞晚谁都没通知,她在阮兵所在的墓园买了块墓地,之后将阮金华的骨灰放置进去。 告别的时候,她盯着墓碑上阮金华笑靥如花的照片,“曾经我一直在想,你这么不听劝,早晚会再次为你的选择痛哭流涕,但真到这一天的时候,我高兴不起来。” 她轻声呢喃,“那天晚上,你问我看你这样心情如何,我回的是我跟俞向威很像,他做的事情我也做的出来。”俞晚叹了口气,“但我们一点都不像,他会骂你活该,但我不会,我还是会替你难受。” 俞晚流着眼泪,“活着比死难,你就这样离开,这辈子也算是解脱了。” 从墓园回来,俞晚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个不熟的女人,她以为是什么广告推销,准备挂断的时候,那边自报家门,说是沈苑的妈妈苏瑾。 俞晚犹疑,不知道她怎么会弄到自己的手机号,还联系上她。 苏瑾在电话中没有多言,只说有事找她,电话中说不清楚,问方不方便见面谈。 俞晚应下。 两人最终定在一家咖啡店碰面。 沈苑的眼睛和嘴巴随了苏瑾,看人的时候似有万般星辰。 可俞晚没从苏瑾的眼底看到星辰,只看到了厌恶。 她开门见山,“我之前见过你,不止一次。” 俞晚抬眸看她。 苏瑾又道:“一次在三高校门前,你在跟一个抽烟的男生打闹,另一次在炫迪酒吧门口,你抽着烟跟一个社会人士胡骂脏话。” 得,都不是什么好的形象。 俞晚笑笑,“阿姨,这就是你今天找我来的原因。” 苏瑾冷淡,“这是次要,主要的是沈苑跟你谈恋爱,影响了他的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