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摩托不怕死地冲到底,然后在下坡路口停下。一双大长腿横下来,男人摘掉头套扔在摩托车前口。 唐秒把窗户大开,微微往前探身。 “姐,没纸了!”屋里传来虎崽撕心裂肺的叫喊。 唐秒的动作顿住,她手指抠了下窗纸,毫不留恋的转身,翻箱倒柜给虎崽找卷纸。 等解决完这一切,唐秒再次回到窗户边,意外听到一声女生的惨叫。 是个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不到二十来岁的女生。 “打的哪边脸?” “这边,还是这边?” “还是两边都打了?嗯?” 男人捏紧对面女生的下巴,不是风月无边的暧昧,而是不偏不倚的两巴掌。 “我跟那些好男人不一样,我打女人的。”声音嚣张又放肆。 “不过你的脸太糙了,我不喜欢。”他重新将皮手套戴上,抬头,眉头轻佻,“自力更生懂吗?” 女生瑟缩在角落,泪水不断往下掉,手却颤颤巍巍举起,朝自己脸的方向狠狠扇下去。 阳光把下坡路烤得炙热,有一条明晰的线分割两人,男人在明,女生蜷缩在阴暗的角落。 “力道轻了。” 女生呜咽着加重扇巴掌的力气。 视线受阻,唐秒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视线由清晰变模糊,又从模糊变清晰,最后聚焦在似神明又似恶魔的男人身上。 “姐,你在看什么!”虎崽撕开冰棍的包装走过来。 居高临下的男人貌似听到了零星声音,头微微侧了一下。 唐秒在这瞬间快速关上窗,表情变换如常。然后转身路过虎崽,从他手上顺走一根彩色冰棍,还不忘开口警告:“不许开窗。” 虎崽:“……噢。” 回忆戛然而止,唐秒再次看向程铮爻,视线不由缓缓向下移到他架在车盘上的手——不带皮手套,青筋便露了出来。 骨节分明,长而匀称,白而雅致。 “走了。” 程铮爻掐灭烟,带着点倦怠的眼神没再关注唐秒以及她身边的虎崽。 唐南澄还在回想唐秒刚才的话,随口应答:“走哪?” “逃婚。” 两个字轻飘飘落下。 跑车重新启动,从每个人身边飞驰而过,虎崽摸了摸鼻子,吃了一车尾气。 唐南澄这才反应过来:“什么!逃婚!” 逃谁的婚?她的婚。 唐秒满不在意地牵着虎崽的手进屋。